“瞧瞧,你又急,这怎么可能,这次我以总捕头的身份任命你做这个案子的追查小队队长,此外再派些人手给你,案子办好后,我就去向镇长申请,保证奖励颇丰!”
谢长平不耐烦地吩咐一旁的谢耀鸣给自己倒上一盏温茶,浅喝之余,也仔细听着陈捕头的回应。
陈捕头讲了一堆好话,见始终打动不了谢长平,却是住了嘴。
陈捕头先让谢耀鸣去找些别的事忙活,待将议事厅的房门关上后才说道。
“这李家啊,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虽说明面上咱也不方便收人家的礼,可暗地里人家还是说明了的,若是此案得以侦破,那李老爷愿意奉上足足一千两银子!
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我这苦哈哈混这么久才当上的总捕头,可一年俸禄加起来都没四十两呢!到时五百两充公,剩下的我拿三成、忙活的兄弟们拿三成,你拿四成!”
听着陈捕头画的大饼,谢长平也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么久没见,您老人家还是这么爱说大话,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到时候这黑账真到手了,哪还有什么充公,怕不是一大半都入了你的口袋。”
陈捕头倒不生气:“长平你这话说的,我的为人你还不晓得吗?再说了,咱们做捕头捕快的年俸月俸领的就是个温饱钱,只是个死工资,这上下打点、吃喝用度的真是不够,家里还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呢。
再者,上头私下也说了,咱们干这拼命的活计,办案收礼也算合理,只要不要收得太过分,同时一半上缴充公,咱这也就当是正当报酬了!”
确实是这个理,谢长平早便见怪不怪了,只是想嘴他几句罢了。
“姑且信你。”谢长平一口将茶盏中的茶水尽数饮下。
不过眼睛始终盯着陈捕头,他还没有说到重点。
陈捕头到底也懂谢长平的心思。
“咳,我知道你感兴趣的另有其事。十年前的事,我也一直在查,可惜一直没有进展……”
谢长平眉头一紧:“所以,你诓我?”
“当然不是,你知道镇衙为什么突然这么热闹,来这么多人吗?”
“我怎么知道,这该你回答才对吧。”
陈捕头下意识左右观望了几下,意识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陈捕头还是刻意将声音放低了些:“他们来头可不简单,虽然大多都是从其他县衙里调过来的,但是有一部分是从京城过来的!”
“京城?咱这壶田镇小池小滩的,哪里容得下这类人?”
陈捕头笑笑。
“或许,是容得下的!”
谢长平思索良久:“那些人都是过来干什么的?”
陈捕头也不做隐瞒:“其他县衙过来的大都是些文职,胥吏、书办什么的,甚至还来了两个主簿,天天跑典籍库和几个别的地方忙活,把旧库存的案卷、文件等翻来覆去的盘点审查。
京里来的这些人呢,来这之后并不管这镇上的大小事务,要问我他们在忙啥,我也不晓得,上头也不肯说。”
谢长平笑道:“哦~这么神秘?他们都在哪里做事,这你总不能不晓得吧?”
“京里来的人大多没怎进过衙门,就留了四五个在这,晚上也都住在旁边的酒楼,其余人听说是跑壶仙庙去了吧,也没见出来。”
说及此处,陈捕头纠结了片刻,轻声道:“我这还晓得些事,可以说与你听,不过你可万不得传开!”
“放心,只会是你知我知。”
最多再讲给自家的狐狸听听,倒是不算说谎。
“我先前不小心偷听到那些从京里来的官差所言,据说是朝堂的某位大人物也要来这,后来我借机暗戳戳问了王县丞,他没有多说,不过却叫我不能传出去。”
“大人物来这?这有什么好来的吗?”
“天壶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