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思点了点头。

陈牧连连点头。

“那就好，你听我的，这个要是弄成了，保管你一天能挣十好几两银子呢！”

“干什么？”

“先吃饭。”

两人匆匆地将饭给吃完，收拾了桌子，才发现连笔墨纸砚也没有，只好到房东家去借。

房东是个老秀才，自然不缺这些东西来，亲自给他们铺好了纸，磨好了墨。

陈牧站在桌前，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毛笔，趴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画了起来。

画好后不满意，又向老人家讨纸。这年头纸还是很贵的，房东倒也不吝啬，紧着陈牧用去。

第二次陈牧画完，又不满意。

房东戴着老花镜，拿起纸来左看右看，见是个女人，衣服白花花的，头上戴着花，便问道。

“你这是画的谁啊，有些像观音。”

“观音……妖怪……”

陈牧猛地被点醒，白蛇在人间，可不就被人称为活菩萨么！

他终于有了灵感，向房东问道：“老人家，您家里供不供观音啊。”

“自然供的，你干什么？”

“劳驾，让我看看。”

房东疑神疑鬼地上下打量陈牧一遍，觉得他不像是坏人，便从卧室藏着的书画里，取出一幅观音图来。

“这是老朽一朋友送来的，你看看吧。”

顾三思接过来，把画舒展开举着，陈牧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动笔。

不多时，纸上便浮现了一白衣绝色佳人，慈眉善目有些佛像，眉眼间却又有些俏皮灵动。

顾三思看着，笑道：“这便是你白天说的白蛇罢。”

“像不像？”

“挺像的。”

顾三思连连点头。

“白蛇？”

一旁老秀才听了，想了想，捻着胡须，摇头晃脑说道。

“唐朝《白蛇记》里说，有一白蛇，专化美女吃人，身边还有一青蛇做仆从。看你莫非是画的她两个？”

陈牧点了点头，又笑道。

“世事变了，老人家，你眼界也该开阔些。妖精也有好妖精哩。等我们戏弄好了，请您老人家去看。”

老秀才听着，呵呵笑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陈牧不多时把小青和许仙也给画好了，还花了一个秃头老和尚。

顾三思问道：“这和尚是谁？”

“法海。”

“法海是谁？”

“坏蛋。你别急，回去我还要把这本全传授给你哩。这场戏一演，保管万街空巷，都来看。”

顾三思这才明白陈牧的意思，不再打扰他，看着他不多时又画了西湖上的断桥，还有雷峰塔，都栩栩如生，忍不住笑道。

“看不出来啊，你还多才多艺的。当官儿……”

陈牧咳嗽了一声，顾三思自知食言急忙住了嘴，抬眸看向老秀才，见他好像没听清，这才放了心。

大约快一个时辰，白蛇传所需要的人物场景，基本上都画完了，陈牧这才收拾了东西，向老秀才道谢离开，回到顾三思的房间。

“明天就找人，赶紧把人物给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