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相向转相亲,与君双栖共一生。”
“你还说!”
“人间纵有白媚千红,唯独你是情有所钟!”
“朱湛!”
朱樱气得脸都红了,起身就要打他,朱湛左避又躲,两个人追到了屋外,干脆打起雪仗来。
朱萧倒满一杯酒与秦阑夜相碰:“樱儿自小缺少母亲照顾,少了大家闺秀的端庄得体但又比别人多了几分天真烂漫。这世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女子不难找,难的是赤子之心。我的女儿不需要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希望她能终生不变,你做得到吗?”
秦阑夜马上倒满酒杯一饮而尽:“岁岁如此,永不相负。”
“好!”朱萧仰天大笑:“秦兄,你可看见?这下你可高兴了吧,我可把我最珍贵的宝贝托付给你儿了!”
秦阑夜看着窗外疯玩的朱樱,又想起七岁的她,笑脸依旧。
已到酉时,朱氏年纪熬不住便先去睡了,朱湛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去街上看傩戏,朱樱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忽然前面人声喧闹,人潮自动分开两道,原来是皇子凌靖棠亲自坐着步撵来祈福。
这本是南齐的规矩,除夕之夜,表演傩戏的戏师身着奇装异服,头戴狰狞的面具,表演欢快的傩舞。
摊舞后需要抬着一尊神像,用来赶走妖魔鬼怪,让人间百福千祥。
可今日是皇子亲自来做这祈福之人,街道两旁的老百姓更加欢愉,齐声欢呼起来。
“还有这回事?”朱樱纳闷上一世怎么没有遇上,细细回忆才想起除夕那晚她与秦阑夜对饮喝醉了。
“一切都不同了。也好,既如此,那便不要按老路走。”朱樱快步跟上凌靖棠的步撵。
这个人她之前从未在意。
凌靖棠坐在步撵上,谦和地和老百姓打招呼,身上看似普通的白色长袍却在时隐时现的火光中发出月色般的光芒。
“清秀倒还清秀,就是太过文雅了一些。”朱樱自言自语。
“那也不一定,身为皇子却如此随和,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秦阑夜从身后说道。
朱樱吓了一跳,他何时来的?
“也许他就是心如碧石,端如君子呢?”朱樱白了他一眼:“总比很多表面斯文内心禽兽的人强。”
“我今日又得罪你了?”秦阑夜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
“樱樱,我想和你推心置腹的谈一谈,若是我的错我会改。”秦阑夜确实很委屈。
“你没有错。”朱樱回过头:“只是我现在长大了,知道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他。”朱樱指了指远处的凌靖棠。
秦阑夜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为何?”
“因为他强。”
“他强?”秦阑夜哭笑不得,谁都知道当今皇子性格软得像个柿子。
“嗯。”朱樱认真点点头,向前逼近一步:“至少他是皇子。”
而且,他还是未来的君王。
秦阑夜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针刺了一下。
他捂住胸口看着朱樱头也不回的走掉,樱樱……你究竟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