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节倍思亲。
以前宁泽对这句话感触很深,在省城工作的日子,跟家里人基本上算是聚少离多。
一年到头都难得回家一趟。
现在不一样,家里人就团聚在跟前。
重阳节是传统节日,虽然母亲厂子里并没有放假,但是也是早早就请了假回家。
此时正在厨房备菜,准备煮饭。
父亲宁健民招了个司机之后,没有以前那般早出晚归,算是闲了下来。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
即便是这样,他也自告奋勇去市场买菜,就等着妻子陈瑞芳回来煮大餐。
宁泽在房间里算着这些天以来的帐,饰品店招到了售货员,自然不需要他跟张少皇去守店。
新店那边有卫素兰跑腿,自己暂时不需要过于操心。
贷款申请也递交了。
等款项下来了之后,开新店的事情就可以开始大张旗鼓开动了。
“我说老宁啊!你买的这些都是什么来的?”
母亲陈瑞芳不满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螃蟹啊。还有什么?”
宁健民不解,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步走向厨房。
“不是你想吃蒸螃蟹的吗?”
“我叫你买的是湖蟹!湖蟹!你买的这是梭子蟹!”
“哦,一样的嘛。都是螃蟹都能蒸着吃。”
其实倒不是宁健民分不清楚,只是他走得太慢,去得又晚,菜市场早就没有湖蟹了。
只剩下几只梭子蟹看起来还挺鲜活,便买了下来。
“梭子蟹蒸起来味道了可以。”宁健民企图蒙混过关。
“梭子蟹!我看你就是个梭子!”陈瑞芳无语了。
“你去问问孩子,今晚不吃蒸螃蟹,吃螃蟹粥行不行?”
宁瑶在客厅搭话了:“妈,我没问题,吃螃蟹粥也可以。”
正走出厨房的宁健民立即给了宁瑶一个赞许的表情。孩子们没意见,陈瑞芳自然就不会这么生气。
宁泽听到母亲这句话,连忙站了起来,跑向了厨房。
“妈,你刚才说老爸是什么?”
宁健民一愣,连忙朝儿子摆手。
这小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要借母弑父啊!
陈瑞芳翻了个白眼道:“梭子啊!你爸那样子还不是梭子?”
“梭子?”宁泽愣住了。
他想了起来,梭子是母亲陈瑞芳老家那边的方言,就是傻子的意思。
平时母亲极少说老家话,除了跟姥姥家那边的亲戚之外,所以宁泽基本没怎么听过母亲说过。
宁泽现在听母亲说起,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自己刚听到那个“梭子哥”的名号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了。
前世的宁泽瘫痪,父亲忙于工作,妹妹更是去了打工。家里就剩下母亲照顾宁泽。
母亲陈瑞芳为了缓解宁泽的郁结,经常会跟他聊一些身边发生的趣事新闻之类的。宁泽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母亲家里有个骂人傻的词语叫“梭子”。
母亲原话就是:“什么名字不好改,叫梭子,抢个劫还杀人了,真是梭子。”
记得当时宁泽才刚出院不久,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生了。
记忆里,那叫梭子哥的小混混当时在沙江边抢了一个散步的人,在抢劫的过程中发生了争执。
梭子哥当时就掏出了刀子,给对方两下,拿着东西逃了。受伤的人送院后不久就伤势过重死了。
重点是,死了的那个人,是当时省里派下来的什么专家,当时梭子哥抢的正是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有重要的研究资料。
梭子哥甚至连笔记本电脑都没见过,只觉得这玩意这么宝贝,应该值不少钱。
宁泽记得这事情当时闹得挺大的。
也就导致了后来沙江市还成立了专案队伍,进行了为期几年的除暴除恶打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