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让疑惑的目光,王仁解释道:“回大人,王仁此行既非为名,也非为利,乃是有一极为重要的情报想要告知陛下,不知大人能否替我引荐一番?”
“哦…所谓何事?”
张让闻言好奇之色更浓。
“河北将乱,恐危及陛下安危!”
王仁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透露出些许消息,以获取张让的信任,咬了咬牙道。
然而张让闻言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道:
“就这?”
“洒家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情报呢!陛下早已派了刘伯安前往幽州平定叛乱,区区张纯张举之辈,早晚必为官军所擒,汝还是换个要求吧!”
王仁闻言便知张让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此乱非在幽州…乃是在冀州尔!”
“你莫不是在逗咱家,现在冀州刺史可是汝父王芬,冀州若是乱了,首当其冲的便是王芬,身为人子不想着为父分忧,反而不远千里来到京师向天子检举,未免太过荒唐!”
张让闻言不由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反问道。
王仁闻言却是惨然一笑:“若是我说…眼下冀州已然脱出我父掌控,不知大人可信?”
“这怎么可能?小子你可不要大言欺我,堂堂一大州刺史,竟会对手下州郡失去掌控,这玩笑可开不得!”
张让豁然起身道。
见张让如此还不相信,无奈之下王仁当即拱手道:“既然大人不愿相信小子所言,为免耽误时间,小子就不再多留,先前所送的财物就当是赠予大人的礼物吧,告辞!”
言罢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
待其将要跨过门槛时,张让终究还是出声叫住了王仁。
“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方才所言确定不是在骗我!”
张让再次求证道。
“小子愿意发誓,方才之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欺瞒,日后定当受五雷轰顶之祸!”
王仁当即发誓道。
张让闻言这才终于放下戒心,毕竟当下之人对于誓言还是十分相信的。
不过即便如此,张让还是再次威胁道:
“既如此,咱家便相信你这一次,记住了,你可千万不要让咱家知道,你在欺骗咱家!
不然日后咱家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然而对于张让的威胁,王仁却是毫不在意!
不提自己此番的消息确实为真,即便是真的欺骗了张让又如何?
按照历史上记载,刘宏的性命最多也就到明年,一旦失去了天子的庇护,这些宦官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到那时自己又有何可惧!
“小子明白,眼下冀州之事已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还请大人尽快带我入宫,去向天子示警,我怕晚了就一切都迟了!”
王仁再次一拜,提醒道。
见王仁说的如此急切,张让也不好耽搁,说道:
“趁着眼下天色尚未变黑,想来陛下应当尚未休息,你且随我走一趟,至于陛下是否愿意召见你,那就要看天意了!”
“多谢大人,此番不论结果如何,事后小子必另有厚礼奉上!”
王仁连忙感谢道。
张让见王仁如此上道,不由对他的脸色也好了几分,示意其跟上自己后,便带着王仁出府,往皇宫方向走去。
洛阳皇宫,虽不如前汉都城长安时的宏伟大气,但作为整个东汉帝国的核心,却也独有其风采。
整个皇城分作南北二宫,分别位于洛阳城南、北,其间相距七里,并以复道相连。
一路走来,只见复道间每隔十步,还设一卫士,侧立两厢,威风凛凛,尽显皇家威严。
王仁紧跟在张让身后,但逢守关卫士尽皆放行,所有关卡如同虚设,一路行来可谓畅行无阻。
直至行至德阳门外时,才被一员正当值的将领所阻。
“来者何人?”
只见门边的那员将领喝问道。
“混账!你眼瞎了吗?竟敢拦咱家去路!”
见有人拦路,也不细看是谁,张让当即便气势汹汹的骂道。
“张常侍我倒是认识,可是你身后那人却是面生,却不知是何人?”
对于张让的喝骂,守将却是丝毫不耸,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