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白鹤梁终于从莫干山剑池返回了临安。在剑池以真血淬炼云鹤四个月,不知是否已经达到名器之威。而在白鹤梁返回后,姬玄女立刻便得到了消息,赶往梁家与白鹤梁彻夜畅谈。两女度过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似乎达成了什么约定。
同样在临安,一对年轻男女相对跪坐在客栈,看着窗外的夜空出神,似乎在等待些什么。男子披头散发,敞襟裸露胸膛,下身穿着马乘袴,竟是一套东瀛武士的装束;女子着着一件碧蓝和服配白色腰包,面容冷若冰霜,蓝色的瞳孔翻涌着深邃的海涛。他们的隔壁是一屋子穿着艳丽的大理服饰的女孩在有说有笑,白色的花帽子和丝穗攒动如云,琳琅珠玉琤琮作响。
而在宋国腹地的山林里,有一对姐弟在隐秘穿行,似乎不想被宋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他们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头发也是极为少见的粉色,万叶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姐姐身材窈窕,动作却极为干练,眉眼透着几分飒爽的英气;弟弟看上去却是女儿身,举止蹁跹婀娜,肤貌有如出水芙蓉般可人。
这一日宋国当真是暗潮汹涌,边境巡逻的将士比以前多了不少,防止蒙古铁骑偷偷潜入;而只要是知道此事的,无论是世家子弟、正道宗门还是邪道贼子,都极力扩张自己的情报网,力求在那个地方现出踪迹时可以第一个发现,毕竟明日全国各地的传送阵都将人满为患。由于被此事扰乱了局势,连续两个月没有找到芥成和王衍踪迹的汤谷也只好暂停了通缉令,准备随便派出几人潜入那个地方碰碰运气。
是夜,夷陵江家。
柳良坐在江家大堂的高座上,闭目养神,等待子夜的降临。江风引无比恭谨地侍立在柳良身侧,低眉颔首,竟一点也见不到之前的叛逆样貌,仿佛已经对柳良心服口服。而他的气息……赫然是观心上境!
两月时间,柳良竟真的帮助江风引突破了那道徘徊了一年的门槛!
只听柳良咳嗽了一声,江风引马上冲到柳良跟前斟了杯茶水递到了柳良嘴边,头低得深埋在臂弯里,恭谨道:“柳大人可是渴了?”
柳良将茶盏接过,呷了一口:“风引,此去你也算是我的同伴,倒不至于这般拘束。”
“属下不敢!”江风引的头压得更低了,“柳大人传我龙道功法,助我破境,于属下有再造之恩!您就是属下的再生父母,断不可僭越了辈分!”
一旁的江母表情无比怪异地看了儿子一眼。虽说短短两月时间,柳良便让江风引变强了不知多少倍是件喜事,只是不曾想江风引的性格竟会发生这么大转变……
江上吟却是乐呵呵地朝柳良拱手道:“江某也替犬子谢过柳大人了。明日是否需要江家再派些高手随柳大人同往?”
柳良把茶盏放到一边的桌上:“不必了,江家现在也找不出比风引更强的观心修士了。令郎天资卓绝,只是心性浮躁,才一直难以突破,柳某不过稍加点拨罢了,基本靠的都是他自己的悟性。至于龙道功法,对柳某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能修习还是因为他自己的真意。眼下看来,令郎约莫有柳某三成功力,倒也算是帮得上忙,别的修士连柳某一招都接不住,去再多都没什么用处。”
“柳大人您说的哪里的话!属下这点修为连您的一成功力都远远不及!”
“行了,柳某自然心里有数。”柳良赶忙按住江风引,随后转向江上吟道,“江前辈,若发现那个地方的位置,还烦请通报一声。”
“柳大人无需多虑,江家已经派出无数子弟候在宋国各大都城,若有消息即刻回报。我们江家自己就有不少传送阵,只要探到了位置,须臾可至!”
“如此甚好,有什么收获不敢说,但柳某保证把令郎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属下竟还要让柳大人挂心,实在罪该万死!”
“引儿你要作甚!快住手!”江母尖叫起来。
……
宣武十二年十二月初一,宋国上下已经乱作一团,然而芥成却还是一直和师傅师兄一起待在坐凤群山外的驿站里修行,似乎根本不知道今日便是那个地方开启的日子。
“原来这就是这卷时间功法的作用么?”芥成闭目沉心,让灵力在体内这新修铸的功法回路里运行,感受它奇妙的作用。而芥成也确实成功做到了,在修行了《五行火法》的基础上,再修行一遍别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