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天的时间里，陌长安孜孜不倦地与芥成讲解这卷功法中与神性相关的晦涩难懂的部分，在师徒二人的共同努力下，竟然花费了比《五行火法》还少的时间便修成了这卷净尘功法，教得一向冷静的陌长安也是冷汗直冒，直言芥成的天资比他想象得还要差劲好多。

而这卷功法的作用，便是在运转功法时，以时间法则加速其他功法的修炼速度。即便以芥成的天资，现在再修炼一遍《五行火法》，可能也只需要几个时辰了。

王衍看着芥成，想起了师傅当年在洛阳城外告诉自己，等芥成观心境时，他便会知道师傅为什么要将这卷时间功法相交了。的确，芥成天资极差，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修炼功法的速度，但他偏偏又能同时修炼多种功法，也只有在他身上，这卷无名时间功法才能发挥作用，对旁人来说却是纯粹的鸡肋。

“没错，以后你在运转这卷功法的同时，再修炼其他的功法，便可以快上数十倍。”陌长安起身道，这漫长的教学纵便是他也有些疲乏。

“啊，等等！”芥成闭目反复确认，忽然吼道，“我好像发现，修炼完这卷净尘功法后，我的气息上涨了不少！真的有上涨！”

“莫非对于合容意来说，锤炼真意的方式便是修炼功法？”王衍揣摩道，“倒是极符合这真意的特质的，只是之前修炼《五行火法》后你毫无自觉，恐怕只有等级足够高的功法才能产生明显的作用吧。”

“五行火法·火球术！”芥成忽然激动地朝着王衍打出了火球术，只见此时从他掌心打出的火球，已足足有蹴鞠大小！

王衍看着那慢悠悠飘来的火球，眉头一皱，还是从虚空中射出几道风刃将它绞杀成无形，他不想衣服被烫脏：“约莫有观心初境一成功力。”

“果然如此！”见到火球术威力大增，芥成欢呼雀跃，“确实如王兄所说，随着境界提升，合容意施展的法术威力也会提升！想来等我观心初境圆满，约莫可以复刻同级修士的二成功力！”

虽然只能打出别人二成出力的法术是一件很丑陋的事，但芥成还是感到无比高兴，因为这意味着，等他观心巅峰，是可以复刻旁人六成功力的，而他由于灵域有旁人三到四倍大，又可以重复修炼同名功法，也就是说，若合容意真的能实现同名法术威力的叠加，在不影响自己灵力使用的情况下，他可以达到旁人十八到二十四成出力！

“确实如此，”陌长安含笑点头，“你真意的特性现今已经摸了个大概，时间不早……”

“我要赶紧将《五行火法》再修两遍！”芥成又兴致勃勃地取出《五行火法》。

“不必再修这破烂玩意了。”陌长安走到芥成身边，拎起他的腰带，“那个地方各种高级功法数不胜数，你便待到了那里再去寻来修炼吧。时间不多了，为师送你一程。”

“说起来你们到现在还没跟我说过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啊喂！”芥成被拎在半空中拼命挣扎。

“到了那里你自然便知道了。”

“那王衍师兄与我一同去吗？”

“他去不了，”陌长安低头道，“等将你送去了，为师会回来安置他的。衍儿现在还在被汤谷通缉，为师会将他藏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衍儿你便闭关一直修到化臻巅峰，再出来寻找机缘突破琅嬛吧。”

“是。”王衍朝陌长安躬身一礼。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师兄和师傅您啊……”芥成抬头，话还没说完，师傅便已经不见了，而芥成，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陌长安竟然就在芥成讲话的空隙停止了时间，直接将他搬运到了那个地方，再趁着时间依旧停止，连告别都没有便扬长而去！

芥成顾盼一周，眼里满是委屈。

“师傅……这踏马是哪啊喂！”

眼前是一座无比浩瀚的宫殿，不知有几十里广，高悬在云遮雾绕的虚空浮沉不休。宫殿背阳，芥成看不清雕梁与装潢，也看不分明色调，只觉得这岿然大物约莫是前朝的风格，阴影外镂着一圈阳光，神秘又辉煌。宫殿正门大敞，里面是一片难以直视的光幕，无数衣着各异的修士与芥成擦肩而过，如飞蛾扑火般拼命涌进那片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