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竟疼得要死要活,翻着白眼在地上直打滚。
朱大嫂见了这情形,吓得失声道:“这是怎么了!”
朱捕头指着嘴巴只是说不出话来。急了半日,商议道:“听闻镇上前几日来了一个驱魔道长,不像是个骗人的,我们撞了两遭邪,不如去求他看看?”
朱捕头不住地点头。
“请人要花钱呢,你把银子放哪了?。”
朱捕头忙去房间拿钱,朱大搜跟过去,见他从墙角里掏出几个成色十足的元宝来。
朱大嫂冷笑道:“若非如此,我也见不到它们的面。”
朱大嫂搀着朱捕头要走,见朱捕头手指着大门,只是说不出话来,笑道:“平日里你能说会道,常和我过不去,这是老天要替我罚你呢!”
这边道长正在院中看馆丰罚站,只见夫妇二人缓缓走来。朱捕头疼得满头大汗,面无血色,见了三绝,张了张口,似有请求之意。
五更见了,冷笑道:“怎么,朱先生没做成聋子,倒成了哑巴?天要下雨了,劝先生快把嘴巴合上吧!”
三绝喝止了,命连翘医治,连翘看了一遍,见口中上颚已经烂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十分可怖,也不知缘由,忙给他敷了草药止痛,过了约有一个时辰,果然不十分疼了。
朱捕头渐渐恢复了脸色,口中也说出话来,对着朱大嫂骂道:“你这蠢妇走之前为何不关门!”
朱大嫂恨道:“落水要命上岸要钱的东西。我倒情愿你烂了嘴,耳朵还清净些!”
朱捕头又忙向连翘道了谢,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三绝道:“先生,你的来意我已经猜到了。”
朱捕头唉声叹气道:“天师,这几日有人假冒弟子之形,做尽了恶事,陷我于水火之中,逼得我好苦,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长法术高明,快帮我一把!”
五更小声嘟囔道:“怪事,你死不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三绝问他:“听闻先生前几日得了一只罕见的鲤鱼,是真是假?”
朱捕头道:“不假。冬至那晚,我在红河岸边散步,见河中有一物放着光,七彩斑斓,于是用网将它捕了。见是一条三岁婴孩般大小的红鲤,目中泪光盈盈,口中作啾啾声。于是买了一个石槽,藏在桌子下,每日赏玩,到了今日,那鱼已经比先前小了许多,双目变得浑浊,似乎快要死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道长说:“此鱼乃是红河内鲤鱼一族的族长,是个有修行的妖精,鲤鱼作乱捉弄你,正是为了它。”
“原来如此!”朱捕头闻言,顿足恨道,“自从得了这条鱼,每夜听到外面有男女哭泣,凄惨瘆人。这几日又接连出现怪异之事,果然是妖精害我!此仇不报,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定要它尝尝刀山油锅的滋味!”
三绝道:“我曾言若妖精再出来作怪,我便收了它,既然它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请朱捕头二人回去,命弟子们备好兵器法宝,一行人往红河赶去。
此时朱捕头家里无人,红锦悄悄走到房内石槽边上跪下,哭道:“族长!”
石槽内鲤鱼鳞片脱落,已经虚弱地翻不动身,勉强缓慢开口道:“这佛光好生厉害,照得我睁不开眼,浑身疼痛,再过几日,只怕要死在这里了。”
红锦道:“我在这略站一站就已经支持不住,族长受苦了。”双手捧起,抱在怀中往红河走去。
走到河岸,正庆幸逃出生天,突然三绝等人从身后追赶过来了,叫道:“妖精,你为何不听我的劝诫!”
红锦见了,放下族长的身体,施展起妖法,在半空中画了一个阵,要阻止道长追赶。三绝念了诀出剑,长剑在空中飞舞,轻而易举破了此法。
红锦大吃一惊,从口中抽出一根鱼刺,甩手化为一把利剑,飞奔冲向三绝道长,婴仲一跃而起,挡在前面。
两人棍剑交手才两三个回合,三绝看准了,用符咒将她一招打翻在地,馆丰急得大叫一声:“红锦!”见三绝要抽出捆妖绳,跪下抱住他的腿道:
“师父,饶了红锦姑娘吧,她不害人的!”
红锦趴在地上,吓得魂不守舍,战战兢兢。
三绝呵斥道:“你这鱼精,我曾告诫你不许上岸,你不听我的话,先是偷了张裁缝家的东西,后来又化作朱捕头出去作恶,实在可恨!”
红锦愤然道:“我没有偷东西,那珠子本我族中之物,百年才孕育一颗,自然要拿回来。族长被朱捕头抓走,以致河内无主天下大乱,难道我还要坐视不管?”
三绝道:“你是妖类,本该潜心修行避让世间,不与世人起争端,你仗着妖法迷惑他,有违天理!”
红锦恨道:“违背天理的是他!昔日我好言相劝,他不知好歹要跟我过不去,我叫他吃些苦头也不算过分!若朱捕头害得族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但要他挨打,还要他偿命!”
三绝怒道:“执迷不悟!”说着就要举剑砍去,忽然,大鲤鱼族长摆了摆鱼尾,开口叫道:“道长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