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百斤的网兜被拖了下来,顿时引起了不少猎户的注意,尤其是里面那只大狍子,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那些猎物是谁的?都是今天猎到的?运气真好,哦,还有只大狍子!”
“不认识,看着有些眼熟,奇了怪了,有这种身手,乡里我没有不认识的啊?”
“那不就是江阿哥家的小江吗?就是被那猪狗一样的赵老四欺负过的。”
“谁是小江?”
“江大壮的儿子,长得模样挺俊俏的。”
“还没死?我还见过他去亲戚借吃的,可怜被赶出来了。”
“闭嘴,就你话多?”
听了这话,周围的猎户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显然他们也没想到,一个孤儿居然能够独自生存,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呸,可怜的孩子,还好,还能自食其力,真是不容易。”
“恐怕我们乡里又要多一个打猎高手了!可惜,小江不是我的儿子,我家那混球实在没出息。”
猎户们啧啧称奇,议论纷纷,看着网兜里的猎物被酒楼的伙计收拾完,纷纷散去。
孤儿的日子不好过,虽然江仪是都于乡的孤儿中少数能靠自己养活自己的,但大多数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而已,一个孤儿能有什么出息?
周文林接过酒楼伙计详细清点的数据,算了算:“算上那只狍子,一共五百,我就算你五百文吧。”
“我再添五十文,给我五钱银子就好。”
“五钱银子?”周文林想了想。
这几年物价稳定下来,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文左右,但银子保值,一千文不的价值比不上一两银子的,多数人是不愿用银子换铜钱的。
不过多收五十文,也算是小赚一笔。
想到这里,周文林点了点头,将拿出来的五吊钱收回,换了五钱银子。
“收好。”
“嗯。”
将今日份的收获折现,江仪照例去了酒楼大堂,照例吃了三道菜,一边吃一边琢磨。
“我已经有了四两银子,只差五两银子,就可以去飞云派,如果还像今日这般赚五百文,十天就能赚到,不过太显眼了。”
在阿白的帮助下,江仪的收获比普通猎户要多得多,不过,前几天还是一天百十来个铜板,现在一下子涨这么多,也太诡异了,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至于为什么突然能猎到五百文,那是不奇怪的。
这就跟抓大狍子一样,一次两次没问题,但次数多了,就得找个理由了。
“而且飞云派追查叛逃弟子,马上就要到都于乡了,那几个打秋风的,真是纯畜生!”
飞云派一月前有弟子叛逃,盗走门派内宝物,长老震怒,令弟子追查,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追查叛徒差事。
可负责的这几个弟子,却心术不正,一路打秋风,听说隔壁乡因为有百姓交不上孝敬的银子,被活活打死。
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未来,江仪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那就是学武。
他决心练武,不仅仅是为了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广阔,更是因为陈长老小师妹这把剑一直悬在他的头顶。
尼玛,这心狠手辣的小丫头就像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江仪恨恨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结了账,回家就上床睡觉去了。
“如果能猎到一头像黑环狐那样的异兽,那该多好。”
一个月前,有人猎到一只因为吃了宝药而异变的黑环狐,被一个武师买走了,卖了三两银子。
这种异兽,对淬炼肉身有奇效,一只就能让武者省去数月的苦修,比他找到的灵泉还要珍贵。
就在江仪琢磨着,要不要让阿白和“睡的着”找找异兽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
“哎,又是吵架了……”
小地方就是这样,谁家的争吵声稍微大些,邻居们都能听到。
江仪心里想着,等他有钱了,就买一座大宅院,十进十出,再雇十个美婢,清一水细腰长腿肤白貌美,端茶倒水,捶腿揉肩,过老爷的日子。
“砰砰砰。”
敲门声将江仪从幻想中惊醒,惊讶地站起来,难道又是刘兴?
“谁啊。”
“我。”
来人应了一声,江仪连忙起身去开门,这个声音他记得很清楚,怎么也忘不了。
开门一看,李宜民黑着脸往他手里塞了个布包,接着沉声快速说了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小江,以后到饭店尽管来李叔家吃饭,不要去酒楼了,你现在虽然能自己养活自己,也尽量不要有太大的花销,多攒些银钱,总是好的。”
“李叔,您这是?怎么回事?”
江仪还没来得及追上去,那身影就已经到了家,他只能打开布包一看,里面装着的竟然是止血用的草木霜,看那分量足足能用三四次。
刹那间,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