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计涉及的人众多,也唯有吴忱这个蠢材把自己搭进去了。
沈毅心中苦笑不已,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这个蠢材醒目的话,那么一切好说...
否则...自己就要背大锅了...
公堂之上,朱标看到沈毅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一些事情。他有些头疼,这些事情,父皇没有跟他说啊...
那自己回去是装作不知道?还是劝谏一番...?
寇徽轻轻呵笑一声,对着白耿问道,“白耿,对于陈寺所说的一切,你与李长安因纠葛而生恨,因恨而暗怀不轨之心。”
“知法犯法,不仅想巧取豪夺四本杂书草稿,还妄图污蔑、造谣生事,利用公器报复私怨,还利用身份煽动其他不知情的人,用心之险恶,天可鉴之!”
“啪!”
“你是否认罪?”
白耿被府尹大人的大喝吓了一大跳,但他早已心如死灰,此时只能拉几个垫背的,俯首磕头不止,“草民认罪,只是一切都是吴忱他们挑唆怂恿的!”
“如果不是吴忱他们一直在草民身边挑拨离间,草民断不可能一时热血上头,做出如此败坏声名之事!”
“请府尹大人明察啊!”
说罢,砰砰几个响头。
一旁的吴忱、林雄等人脸色大变,也跟着大呼: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草民等人也只是一时糊涂,被白耿这个阴险小人的谎言蒙蔽了!”
“当时正阳书局二十几号人,也没有人看破白耿的阴谋,草民等人也只是被蒙蔽了,只是一腔热血,想要匡扶正义而已啊!”
寇徽大怒,惊堂木拍得震天响,“胡说八道,正阳书局二十几人未能看破白耿的阴谋,却也不似你等这般,一心助纣为虐,用各种肮脏下流的手段,要坐实李长安的罪名!”
“而且君子论迹不论心,若是犯了罪,给自己戴一个高高的高帽,说什么赤子之心,匡扶正义,心性善良、灵魂高洁就可以脱罪的话,那还要《大明律》干什么?”
“你等既然不知情,为何众人有所怀疑的时候,偏你等信誓旦旦?”
“你这哪是不知情,分明是死不悔改,巧言狡诈自辩,妄想钻《大明律》的空子,开污蔑成风之先例!”
“来人,先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两边听令的差役都虎躯一震,好久没见府尹大人这么生气了...
当下应了一声,也不顾六人的哀嚎和叫冤,一个个拉下去,在天井里就打了起来...
在外的一众读书人耳听得杀威棒打在屁股上,那‘卜卜’之声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均是吓得脸色大变...不少人也各自庆幸,幸亏当时没出头。
当时也在正阳书局见证事情的一众人更是惶恐,生怕府尹大人发威,问罪自己。
待行刑完毕,寇徽又令差役将如死狗的六人拖上来,“你六人,是否认罪?”
六人都是读书人,哪来受过这种折磨,况且府尹大人说的在理,又有太子和两位王爷在,当下只能含恨认罪,“草民知罪!”
寇徽转向吴掌柜和陈五两人,冷声质问道:“你二人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还不速速招来,想讨打是不是?”
陈五眼见还嘴硬的一众读书人,都被二十大板打得在那哀嚎打滚,自己又怎么能幸免呢?
当下不禁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上下牙齿打个不停。
吴掌柜咬了咬牙齿,还是摇头,“草民两人与此事毫无关系,望大人明察!”
“毫无关系?”寇徽冷笑着,“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说你二人与此事无关,那为何那么短的时间内,有那么多的人被煽动?将大街两侧围得水泄不通?”
吴掌柜摇头,“草民不知道!”
“好,陈五,本官问你!”寇徽冷笑着转向陈五,“李长安在你正阳书局是何时?你来报官时又是几时?中间都干了什么?”
“啪!”惊堂木如平地惊雷,寇徽声音愈发寒冷,“你可要想仔细了,公堂之上胆敢明目张胆的串供,罪加一等!”
陈五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上,吓得不能言语。
吴掌柜已经满头大汗,手掌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头。
思索再三,眼见陈五已经不顶事,自己孤掌难鸣,也只得俯首认罪。
寇徽和朱标商量了几句,最终判处:
白耿,虽然未形成事实上的诬告,但知法犯法,用心险恶,造成影响之大不下于诬告。故以诬告罪判决,从重处罚:打五十大板,流放广东韶关府,剥夺功名,终生不许参加科考、录用。
吴忱,林雄等六人,唯恐天下不乱,于争执的双方之间兴风作浪、挑拨离间,故判决,打五十大板,剥夺功名,终生不许参加科考、录用。
正阳书局吴掌柜,也是被打了五十大板,抬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
正阳书局伙计陈五,念是初犯,且有被胁迫情节,着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判决完一众人,寇徽硬着头皮请朱标判决何升五人之罪。
朱标瞧着被抬出去的一众人,还有门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何升等五人,办案不分青红皂白,狐假虎威,又有不当言论,当街冲撞周王!”
“着打八十大板,逐出衙门,终生不复录用!”
“应天府尹御下无方,自己管辖境内出了这么恶劣的诬告事件,故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寇徽顾不得抹脑门上的汗水,知道这应该是陛下授意,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开恩!谢太子殿下!”
朱标点头与朱棣、朱橚等人招呼李长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