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也投宿在这家客栈之中的过路商人,一大清早的吵嚷着自己丢了银票,要客栈老板查个清楚,才肯罢休。客栈老板慌张了起来,那富商说如果找不出,就让客栈老板赔偿,说出来的数目让老板根本吃不消。
何至边不动声色的坐着,可是何云柠还是心中着急起来,想着哪有时间在这儿跟他蘑菇,赶路的行人们也都按捺不住了。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了起来,吵嚷声,抱怨声,不绝于耳。
客栈老板劝那富商好好找找,说不定落在哪里也说不定。何云柠打量着那富商的穿着心想这般富贵大约是抵过那年的何府之鼎盛,他此次出行,却只是带着身边一胖一瘦两位随从。
这时候,只见一位文质彬彬的少年从客栈外面走进客栈,冷静的问着客栈老板:“请问,那富商是何时入住,入住时候,可告诉您,他有大把的银票带在身上?”
客栈老板擦了擦不断渗出的汗珠,说道:“并没有!”
何云柠心中偷偷笑了起来,看来客栈老板也算是抓着个救命稻草了。
还未等客栈老板反问那富商,那富商便急急的说:“你不信,可问问我的随从!”
“你的随从,还不是听你的!”客栈老板回应道。
这下子轮到那富商满头大汗了,何云柠侧头看了看那两位随从,心中依然明了。
那富商催促着那两位随从说话,他们只得应声说是。
何云柠好心想提醒一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说道:“哦哦,原来只有那两位随从知道富商老爷有银票呢!”
富商也已经看出端倪,监守自盗的这出戏码就这样落幕了。
何至边带着何云柠去沈六那里道别,却想不到再次见到了刚刚那文质彬彬的少年,他是沈六的弟弟,沈七,腹有诗书气自华,他的气质与沈六全然不同,沈六介绍弟弟的时候,全是赞扬与骄傲,一家众位兄弟姐们难得出了这样的一位读书人。
何至边让何云柠喊“七叔”,何云柠嘻嘻一笑,说道:“七,七,我,喊不出口!”
“不可胡闹!”何至边微笑着说道,看样子是不在乎这论资排辈的事儿。
沈六仿佛是极为看重这个,面色稍微紧了紧,言语上却说着“无妨!无妨!”
何云柠自然是看透了端倪,不忍心破坏他们多年的情谊,本想着勉为其难的喊一句,却还是开不了口。
沈七似乎看透了何云柠的为难,善解人意的说道:“姑娘叫不出口也是正常,倘若你叫了出来,我也是听不惯了!”
何云柠微微笑了笑,表示感谢。
沈七接着说道:“何大哥与我六哥平辈论交,我们未尝不可以。姑娘聪慧,沈七佩服!”
何云柠笑道:“你是指看穿富商随从监守自盗之事吧,恐怕你早就心知肚明了吧。”
“客栈老板是当局者迷,我们不过是从旁提点一句半句的!”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是否喊七叔的尴尬烟消云散了。
何至边与何云柠告辞,两人的意思均是前往顾氏夫妇那里追问一些关于袁晓华的事儿,看看是不是能找出什么,解救何至辽和冯氏。
匆匆赶往顾家,也没有什么客套寒暄,直奔主题。
顾夫人说道:“当年去那边办事,路过那里,见袁晓华可怜,便生出恻隐之心,实在不知她竟然打扰府上了。”
“她可有什么亲朋好友常常往来的?”何云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