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看着仍然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明浅浅。
或许这就是女人,现在也就她能安抚了。
一瞬间所有手掌里,生了个眼睛,密密麻麻上千个眼睛,绕在周围,盯着几人,夏雨有些头皮发麻。
最后全看向明浅浅。
落于阵前,似乎在抚摸明浅浅。
就在明浅浅准备伸手时,夏雨抓住了她手。
“或许它之前是人,或许现在它不再进攻,但你一碰,阵就开了,我不能冒险。”
明浅浅转头看着夏雨,梨花带雨的眼睛,看着夏雨眼睛里的深邃。
“我明白了。”
这邪异的手臂上,争先恐后,冒眼睛而出,许多眼睛相互挤,煞是吓人。
明浅浅身体也颤抖起来。
这些眼睛一个个看着夏雨、明浅浅几人,像要把几人记住。
它一只长满眼睛手臂,突然所有眼睛闭上,垂了下去。
才一会,六条手臂全瘫软下去。
夏雨感受到恶气快速散去,然而看着断垣残壁,闭目躺下的邪异,鲜血淋漓的地面。
心里升起些感伤,压抑着沉重的情绪。
一时间,几人有些沉默。
夏雨率先道:“一把火,烧了吧,给她们个安宁。”
熊熊烈火布满坍塌的寺庙。
五人纵马,踏着烈火,含着怒,顺道而下。
路中一个,干瘦,皮包骨,眼睛深凹下去,盘膝坐在路中的和尚。
闭着的眼睛,不曾睁开,只开口道。
“几位大人,莫急,待老衲一会,圆寂之后,开膛破肚。”
“里面有一密文账本,或许能有些许帮助。”
“老衲我也算是,半个好人,许是下了地狱,处罚轻些。”
才一闭口,这和尚就没了气息。
默然的夏雨几人,忽然长长一阵叹息。
良久,路旁升起一个小火堆,遥遥映着不远处的冲天烈火,似赔礼,似安慰,更似无奈。
闻香县。
五匹马列队,滚滚烟尘似火,为首的夏雨,举着明浅浅从长生卫为主,要来的朱雀旗。
童尘喊道:“长生朱雀办案,速净街道。”
远远听见的百姓,急急忙忙往边上让开,黄石铺成的街道,为之一空,直到长生卫几人走远,这才敢细细讨论起来。
“县太爷,要遭殃了,刚才佛香寺大火,又不见他有半点动静,怕是早就知晓什么了。”
“这些年,闻香县富奢,但我总感觉不对,前些天,吾有一友说,他认识的张寡妇,人不见了。”
“不止如此,我们县干净的找不到,任何一个窑子,实在怪奇。”
……
夏雨领着几人,就往县衙而去。
“县令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跪趴在地上的门房,瑟瑟发抖回应道:“大人,县令他,他在香食楼,与民同乐,体察民意。”
“抬头,看我。”
忽然门房一惊,眼睛瞪大,咚咚磕头。
“夏,夏大人,我错了。”
“那狗县令,在香食楼喝酒吃茶,还从京城里招了女伴,享乐游玩,实是渎职,该死。”
夏雨也不再理睬这门房,直往香食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