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背后大哥谢驰,在原地痛心道,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谢家二房今年所有的利润都在里面了,这要是赔了,年底分账,怎么向大家交代啊。”
谢韵听后一声叹息,眼下只能如此了。
……
便桥,谢家印坊,后院草棚。
初冬的阳光洒在汴河上,水光潋潋,映出斑驳的光影。
河对岸,枯柳细枝在寒风中挥舞,客船驶来,突然惊起了一只雀儿。
如此生动的画面,出现在了沈毅的视野之中,同时也出现在了,他笔下的画作之中。
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下午,沈毅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风,坐在草棚里作画,显得文雅而沉静。
在这个时代,大家更习惯用毛笔作画,像沈毅这样,用炭木做笔,素描成画,倒是个另类。
画作已成,一旁的李管事从沈毅的袖旁抽走纸片,望着画中帷妙唯俏写实的风景图,不由赞叹道:
“这是什么新奇的手法,画得像真的一样。”
沈毅一笑道,没有回答,而是举杯喝了一口热茶。
他没想到,之前生产的白纸,用毛笔形成的效果很差,用这炭木素描却有奇效。
“也算是变废为宝了。”
而在二人悠闲的茗茶赏画之时。
不时远处,有谢家二房之人,在得知谢韵调用谢家年底分红的钱之后,特意来此看一眼,恰巧撞见了这一幕,产生不满。
但碍于沈先生是三小姐看重之人,不好上前直说。
只好在原地,不满地议论道:
“可怜三小姐,为给他们筹钱,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他们俩倒好,将事情办砸了不说,还在这悠闲喝茶。”
“唉,不是花他们的钱,他们不知道心疼啊。据说三小姐将我们二房今年所有的利润,都拿去给他们用了。”
“可不是吗,研究了大半年,屁都没看见一个,到年底大家都得喝西北风了。”
……
“你们在议论什么呢?”
此时,谢驰和刘管事拿着筹备好的银两来到印坊,顺带了解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
不料,也撞见沈毅和李管事在闲聊喝茶。
于是,二人带着不满情绪地走了过去。
“沈先生,为了给你筹备银两,三妹这次可是将二房今年所有的利润都拿出来了,为了保你们研发生产,接下来我们二房所有人都在节衣缩食,可是你们却在干什么?”
碍于谢韵的面子,谢驰将话说得很含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二房大公子很少教训别人,今日能说出这种话,已经算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了。
谢驰说完,一旁的刘管事也皱起眉,说道:
“沈先生,我们里外忙活,短时间内,只能为你们争取十日的时间。今日我倒是想问问你,这纸什么时候能够造出来?”
面对两人的质问,李管事立即解释道:
“东家、刘管事,消消火。印坊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再耐心等一段时间,即可大功告成了。”
“李管事,到底需要多久?我需要准确时间。”刘管事逼问道。
“这……”
李管事吞吞吐吐,他也不知道要多久,快的话,下一刻就能成功,慢的话,需要找各种材料,一样一样测试,具体时间并不好说。
“沈先生,你说呢?”
谢驰直接朝沈毅问道。
在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沈毅也不好回答,他看向两人,只能说了一个大概时间。
“大概十五日左右。”
“还要半月?”刘管事瞪大眼睛,激动跳了起来。
一旁的谢驰阻拦刘管事,严肃道:
“那好,再给你半月时间,我们谢家会全力协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