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凡面不改色，贯彻着语不惊人死不休：“就凭你这不知从何而来不堪一击的盲目自信。”

岳晗被呛得哑口无言，她终于领教到人称江湖第一许公子的嘴炮威力了，这是和孤绝无匹的陈画师一脉相承的毒舌，谁被挤兑谁知道。

她想着反正暂时也很难扭转许墨凡对她的轻视，不如说点有意义的：“所以你是出于担心我会被穆一鸣的迷妹团当场秒成渣，才赶来劝我放弃观赛的？”

许墨凡轻扬下巴，不置可否，说得轻飘飘：“嗯。”

“我……”

“不谢。”

岳晗那句般的“我谢谢你啊”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竟还被可恶地预判了，丢脸。

许墨凡没说出实情，其实他担忧的不仅是迷妹，因为在他的设想里，穆一鸣才是操刀策划者，迷妹之怒顶多算是一种势，她们也是被利用的工具人，他在防的是穆一鸣刻意整蛊，借刀杀人。

不过用迷妹团这个间接因素当挡箭牌倒确实不算在编瞎话，他的良心稍微安了一点。

横幅小队簇拥着穆一鸣。

司马昭章迎上去，手里挥舞着赛程分析笔记，一脸的兴奋：“老大老大，不是说被教练逮回去加训了吗？这么快的……你饭吃了吗？”

“吃过了，随便吃了一点。”穆一鸣回答得很敷衍，他急于从围困中脱身，眼神抬高，投向远处。

司马习惯性地搭过穆一鸣的肩膀，驾轻就熟：“老大，我们的横幅标语，你给提提意见呗。”

穆一鸣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哦。写的什么来着？”

“啧……老大……”

司马感到心口淤堵，不忍吐槽：“你是金鱼脑吗，这才多久，你就都不记得了？当时，还是你最后审核敲定的。就是一二三四五数字打头的版本。”

所谓审核只是走个形式，穆一鸣根本没细看，司马对带领横幅小队兴致很高，他不想打击其积极性。

但当时口号一出，周围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他也不是没有听到，群众的耳朵可能才是最公正的标尺，但他此刻只想赶紧终结这个话题。

“可以的，没意见。”

他挥挥手，让其余聚拢的男生都回去，只留下了司马。

“司马昭章，问你个事儿。”

司马收起一脸笑意，秒变正经：“怎么了，老大？”

一般老大都管他叫司马，更多时候直接省去了繁琐形式化的称呼，像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还真不多见，他那插科打诨的嬉皮劲儿也冷不丁跟着收敛起来。

“发生啥事了吗？”

穆一鸣视线投向远处某个位置，但是没说话。

司马昭章也跟着望过去，以为他是想问陈绝和许墨凡怎么不在，就说：“老大你找人吧？”

“嗯，去哪儿了？”

穆一鸣没细想司马昭章说的“人”是谁，不曾怀疑过两人其实并不在一个思维频道上，很快问道。

“陈绝好像是出门透气去了吧，当时我们几个靠向后门那边手撑着座位，吃饭闲聊，陈绝应该是吃完了，往后门走了，不知道干嘛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司马边想边说，对待穆一鸣的问题十分慎重：“至于许墨凡，刚刚还在啊，这会儿，这会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