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在遥远的地方注视着解流云。
他的臂弯一条小蛇缠绕其上。
幽绿的蛇吐出信子,缓缓抬起身。
解流云回过头,他明明有被人注视的感受,回头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吗?
解流云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不再理会,低头走向何实家里。
解流云再次见到了何实,此时何实的尸体与解流云方才所见完全不同了。
他平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仿佛睡觉一样,也没有尸臭,全身也都是黄色皮肤。
床边依旧围满了人。
他走时明明与现在截然不同。
解流云怔怔地看着,说不出一句话。
茫然地退出屋子,无言。
“十日前我在观中见冲天仙气自此山中起,今观一小童,资质甚高,莫非是有何大机缘?”黑衣男子容貌普通,一条小蛇依傍在他右手小臂上。
他探查一番,发现此地非但没有特别之处,反而灵气还有一些匮乏。
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飞过,他抬起左手,伸出食指,一只麻雀落在他手上,开始与他交流。
“明日?送葬?”
他又闭上眼,演算着。
“不过一介凡人罢了。”
“那就让我的新徒弟看看什么才叫真本事。”
语毕,他一点麻雀脑袋,麻雀身形暴涨,变得巨大无比。
他跳至麻雀背上,麻雀扑腾羽翼飞向老羊寨。
第二日,依旧天晴。
一只小驴儿行在山路上。
在小驴儿时不时的叫喊中,一个下巴上长着大痣的,山羊胡男人坐在驴背上,到了寨口。
小驴还托着一个布袋,看起来有些重。
法师下了驴,拿起驴背上的袋子。
一群寨口迎客的人,拉住他,嘘寒问暖。
解流云也起得早,站在家门口看着被众人簇拥的男人,那男人瘦高身材,看起来有五六十岁。
驴儿又叫了,众人一边拉着驴,一边领着法师。
有人想帮他拿袋子,都被他拒绝了。
解流云也跟在人群后朝何实家走去,离着人群大约十五步的距离。
走到何实家,小驴被牵到一处好生照顾。
“鸡可备好了?”法师问,众人回答备好了。
“桌子呢?”
众人点头,搬来一个特别的桌子,虽说是桌子,可解流云却感觉它更像是条凳。
“那好,接下来,开始吧。”
法师从袋子里取出:一块蒲团,一个香坛,三根香,几张黄纸,一个生锈的铜铃铛。
他拿出这些物件,他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蒲团放在地上。
他叫人拿一把刀来,他抓住那只威风的大公鸡,拔掉脖颈处的鸡毛,手起刀落,公鸡在他手中抽搐着流下满满一碗血。
他又把那碗血放到桌上。
法师把香插在香坛上。
他拿起桌上的全部黄纸,摊开,分别放到那碗鸡血里,每张黄纸都被鸡血染红了四分之一的面积。
法师右手的食指中指间夹着一张黄纸,其余黄纸在左手抓着。
他抬起右手伸向天空,再猛地向下一甩,被鸡血粘上的地方瞬间燃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