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俊的心里承受能力也是一流,终是颤巍巍的将包子送进了嘴里,不过这其中滋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和演人老成精,羊肉可不便宜,略微一算就知道王俊这回是要大出血,心里一下子舒爽了起来,一人受过哪来两人香,这白眼狼见谁都不手软,宇文莫圭教子有方啊。
心爽的和演还不忘笑道:“未曾想彭祖兄的爱民之举也走到了老夫前头,既然售价一文,此次老夫北来乃代天子牧民,岂能甘于人后,就私自出十金资之吧。”
“十金!”
王俊顿时包子都咽不下去了,损钱赚名我都忍了,未曾想还要被这老贼嘲弄!
谁知和演还未乐几秒,宇文坚转头道:“刺史且慢,银钱之事小事儿,明公自然不差。
坚尚有一事,烦请刺史定夺。”
见王俊吃瘪的和演扶须道:“何事要如此麻烦,且说来。”
只见宇文坚从袖口抽出一张手帕大小的绢布,扬在手中,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宇文坚环顾四座道:“我要状告绢布上的各大家族商户,歧视我大宁楼!
难道我手中的五铢钱不是钱,朝廷陛下都认得,到了各家面前就不识了?
我宇文坚要状告他们,歧视同僚,漠视朝廷法度!
还望刺史能做主惩办。”
和演望着宇文坚手里的绢布,眼露惧色,你这胡儿,真是要把老子放到火上烤,真替你撑了腰,得罪了这些商户背后的当地大族,这幽州老子还混不混了。
他暗中望向王俊,不会是这老贼有意安排的吧。
见越来越多人投来目光,和演当即一扶额头,喃喃道:“今日酒烈,老夫不胜酒力,乏了。”
醉酒?
宇文坚既然出手又岂会轻放,当即冲到和演案前,扬着绢布,问道:“和公是真醉了?”
面对这咫尺诘问,和演顿时憋的满面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酒劲上头。
心中把握火候的宇文坚颓然撤步,满脸失望道:“昔日书云前汉,国统衰落,庙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致使国亡。
未曾想,坚今夜真遇上了此景。”
闻言破了防的和演眼露凶狠,起身喝道:“你个胡种卑夫…”
确未曾想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王俊起身喝道:“世子狂言无态,左右拉出堂去!”
左右武士进堂冲向宇文坚,宇文坚跑至王俊处质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一州刺史不能为民请命,一遇挫折,就靠醉遁,跟堂上朽木何异!”
很快宇文坚就被赶来的武士拿住,手中绢布也在挣扎中掉落,沦为脚下踩物。
王俊无奈的摆摆手,武士便押着宇文坚往堂外去。
在他眼里,年纪轻轻的宇文坚太愣头青了,哪有大庭广众之下把人直接逼死的道理。
听着宇文坚被拖走时嘴还不停,和演终于忍无可忍,喝骂道:“你个下等猢狲,若不是我在成都王面前保举,你家能白得个燕公吗?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宇文坚一听,顿时记起当日差点命丧王府的回忆,居然是你这老贼从中作的梗!让我大出血!
本准备收手的宇文坚立刻扭动身子挣脱武士,抢过腰剑,直指和演骂道:“你个苍髯老贼,原来是你害我家险些跟王公火并,狗贼拿命来!”
说着宇文坚推开左右武士,径直奔向和演,一副拼命刺杀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