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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后人笑对前人夜,潇洒肆意是少年

宗元寺,长生殿,元启颂和元启歌跪在蒲团上,对着祖宗牌位抄写祖训国法,太后还命肖屿监督,圣上听闻此事,还特意让福禄公公去瞧了瞧,传话嘲笑了几句,不过一夜功夫,太子,容王被罚跪皇家宗祠的事儿,就传到了大臣和百姓的耳朵里,柳毓初坐马车从女学回来,一路上都在议论这件事,零露和蔓草听着笑了一路,“原来太子和王爷还有太后娘娘压着呢!”三人从前没少被罚,再小一些的时候,是与柳泰初一起,太子和容王好不容易抄完出了宗元寺,嘱托宗元寺寺正上交抄写的祖训国法,赶着回府补觉去了!肖屿自去京翊卫上值。华熙宫,幽幽的檀香,夹着一声声平稳的木鱼,明妃跪在佛像前呢喃佛经,侍女玉翡进来低语几句,木鱼声戛然而止,只听得“传信出去,婚事早定,莫要耽搁!”是!明妃睁开眼睛,暗叹一声阿弥陀佛,是非尽在选择,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为了免去夜长梦多,明日还是去拜见一趟太后为妥~

庆王府,元祁桢正在沐浴,听闻太子和容王被太后罚跪祠堂的消息,好生大笑了一场,“听说太子想在京郊猎场办个马球比赛?”“是,您虽未赴宴,但东宫的帖子还是来了。”“如此良机,更待何时!”“属下这就去安排!还有,”“何事?”“公主殿下来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八月初一,京郊猎场,长旗猎猎,人声鼎沸,上京各家臣眷都来了,马球组队是临时报名的,想下场打的,直接报名,每组各领一种颜色的袖带以作区分,女子组正好够一场比赛,六公主元珍阳和章均瑶带着侍女一组,蒋南姝,穆臻带着各自的侍女,还有跃跃欲试的零露一组,穆臻给几人几人讲了一遍马球规则,除了伤人,兵不厌诈,只管放开了打,若是有人犯规,可以告诉判官,犯规的人要么下场,要么因为影响比赛结果,另一组可以返球,还在原来的位置投门,投中了得一筹,没中就没有。柳毓初点点头,江南显然并不盛行这些,蹴鞠比赛倒是常见!元莳岚和桑瑛坐在一起,只见长乐侯夫人过来见礼,桑瑛知道,昨日父亲告诉她,长乐侯提议儿女婚事,谢柏昀已是同龄之辈中的佼佼者,但父亲貌似属意太子身边的位置,要么是西南王妃,侯世子夫人,只是退而求其次,桑太师心里,桑瑛自小辅理中馈,打理府上上下,女子才学才艺自不必说,即便是大家族的主母,也未必比得过女儿,更何况长乐侯在上京比较尴尬,谢少卿再优秀,也不至于搭上女儿,这婚事除非桑瑛自己乐意,可桑瑛看见谢柏昀就无心儿女情长,更没想过会嫁去谢家,是以礼貌行礼之后,就借口走开了!元莳岚心里叹气,和长乐侯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者便借口离开了。一旁的相国夫人暗道意外,也不知道长乐侯家的是怎么想的,怎的突然这般着急谢少卿的婚事?男子组报名的人多,太子瞧了瞧,只道让肖屿带队去凑个数,容王带一队,谢柏昀带一队,肖屿带一队,还有一队乃是杜府嫡次子领的各部尚书家的儿郎,太子还在看名册,便见容王一组里带了柳泰初和吴起,诶呀,王兄这算是请了厉害的外援?孤帮你们一把吧!沐风看见熟悉的脸当即懵住了,“爷,京翊卫当值也能请假?”肖屿望去对面,容王和柳泰初正在说话,“一旬一换,今日他们正好在这里当值,容王要借两个人,还不容易?”“这,听说柳公子与太子殿下和容王殿下是发小,”“嗯,比赛的时候,当尽力!”啊?行,行吧!不就是不要放水,给大家看看京翊卫的实力嘛……

女子组先下场,穆臻下场前就跟大家说过珍阳公主和章均瑶马球的习惯,蒋南姝和绫霜配合进球,零露跑全场传球,穆臻带着侍女守备,对面情况也差不多,只是她们不了解蒋南姝和绫霜,而零露,花活太多,这还都是和吴起打架的时候练出来的,引得场上几位夫人小姐连连叫好,连男子组也认真观望,是以头一场,穆臻和蒋南姝赢了,太子鼓掌叫好,吩咐得禄亲自送去彩头。这是报名组队时,每个人留下的,还有太子额外添的,一人一样,挑自己喜欢的拿便是!零露的彩头是柳毓初带来的春秋一梦新出的香粉胭脂,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拿,柳泰初和吴起的原是容王准备的,柳毓初见着兄长要下场,忙另蔓草去问问,她还有绮玉阁里匠人师傅新雕刻的玉石坠子,用上好的玉镂刻一只麒麟,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煞是可爱,柳泰初得知这是自家师傅的手艺,表扬惊叹了好一会儿,吴起直言想要一个,蔓草应着说会传话给小姐,元霞尚原本是给他表哥加油的,路过时看见了这个坠子,她认得坠子下面的流苏是绮玉阁的,但是样子实在精致巧妙,一会儿问问皇兄,看看能不能得!女子组比完,便是杜麟这一组与谢柏昀这一组,七公主元霞尚抓着六姐和丫鬟一起加油,引得场上纷纷侧目,还有一些谢柏辰的同窗不服气,势必要在气势上压一头,少年们在场上交手,丝毫不肯退让,众人看得十分兴奋热情!最终是谢柏昀这一组获胜!等到了容王和肖屿这一场就更不得了,零露拉着蔓草去加油,蒋南姝换了衣服回来,也忙着加油鼓掌,吴起溜全场,哪里有空钻哪里,柳泰初和容王搭档,子陆和另一个队友帮着防守,肖屿和沐风实力最强,但不了解对面的配合,暂时落了下风。杜麟几个年纪还小,没见过柳泰初和吴起,也没想到容王和一个生面孔有这般默契,直觉若是跟容王这组打,可不可能像刚才那般潇洒……谢柏辰看着场上形式,问“大哥,你说那几个是谁?”“那是柳家大公子,他原先是太子和容王的同窗,算半个伴读,后来去了江南,最近才回来了,太子大约是知道的,这样比还算公平。”“哦~”场上争得激烈,场外叫好声,鼓掌声,加油声,惋惜声此起彼伏,这一场赛了半个时辰有余,时间已至午膳时间,太子吩咐备了烤肉茶点,最后一场等休息一个时辰再战。肖屿和沐风自己找了羊腿和兔腿烤,太子和容王十分上道地在一旁坐下,蔺湘得了母亲吩咐,特意带了茶点给他们,惹得容王取笑一番。“蔺姑娘,这位也是你师兄啊?”“容王殿下莫要取笑臣女,臣女告退!”蒋夫人年轻时候,走南闯北,烤肉自然不在话下,柳泰初和吴起一过来,就喝上了蔓草准备的凉茶,“大公子,厉害!”零露竖着大拇指,几人都笑起来,容王朝这边睨了一眼,突然感叹起来“诶呦,有妹妹真好~”呵呵,太子发觉他的视线,立马接了话“怎么不邀请你盟友?”“请了,他说人太多!”太子和容王说了不少小时候的糗事,肖屿听着他们聊天,不多言,柳家出了个县主,柳毓初要办女学,已经足够惹眼,如果这时候柳家公子成了太子一派,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更不安生了!虽然有些事不可避免,但也没必要自己添柴加火……

下午开场,因着柳泰初和容王组合已经暴露,索性容王和子陆,柳泰初和吴起形成两道攻守线,肖屿和沐风只能分开来如果前两场还有花活,那这一次就是真正凭实力的对抗,蒋夫人见旁边几个小辈比场上比赛的还紧张,赶忙给她们倒水,唤她们回神,蒋南姝粗略看看,旁人只会比她们更夸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就稀稀朗朗的声音,一到紧张的地方就寂静无声,也就是旁边长乐侯谢家两兄弟,兄长给弟弟解惑,听得柳毓初觉得有趣,零露偶尔还小声插一句嘴,长乐侯夫人今日已经碰了三次避了,太师家,丞相家,还有户部尚书家,前两家她还能理解,可是欧阳家的门楣这般“高攀不起”,她确实没有想到,谢柏昀知道家里为何如此,姨母觉得公主不适合嫁入谢家,为了防止太后再起这样的心思,自然是要早定婚事,他知道上京有适龄官眷女儿的都在等太子和容王弱冠,只有极少数明显觉得够不上的才会早早进行婚配,当初容王弱冠时太后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索性又等了等,太子弱冠倒真是要选妃了,一道懿旨,声势浩大得厉害,前几日还传言说太后因为太子和容王不愿择妃而大怒,罚跪皇族祠堂,母亲今日,无功而返才是正常的,今日说的这几个,大约都是太子妃和容王妃人选,真要说起来,旁边这两位,大约也是,诶,母亲啊,姨母有没有直接给你指出来那个是未来大儿媳啊……谢柏昀心里感慨一阵,因为他发现自家母亲又找镇南侯夫人说话去了,只是这次他没想到,蒋夫人对他们家还挺热切,桑瑛如厕回来看见这一幕,难掩惊讶,不过与她无关,她便当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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