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越飞越高，终于在天空的某一层平稳下来，夹在一种风和另一种风之间，做讨好者，因此机身毫无波动。

座位上方的电视会不时弹出飞机的航线图，提醒乘客此刻的位置，提醒乘客飞机离他们的目的地正越来越近，提醒他们别忘记期许的心情。

张望在每次地图亮起时都要看过去，生怕司机绕路一般，“这又不是出租车！”他自嘲起来。

于是关于天空的想象便也随着在陆地上所能见过的、经历过的种种而不得不因为记忆终将变得熟悉，哪怕自认为是陌生的，却也并不能够完全说服自己，又更加觉得亲切，如履平地了。

车子、土地、房梁建筑越想越多，人自然出现其中，想要绕过偏偏正中其怀，越逃脱就越相遇，命中注定般。

“你那个主播最近怎么没有直播？”徐阳开口问张望关于林曼的事，出乎张望的意料，又合乎心意：他也想到了她，就刚刚。

“不知道，”张望的语调明显有刻意而为的沮丧，却不意味着不真，“自从年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

一想到林曼，张望的心跳就会明显错乱，他以为是飞机所带来的奇异体验，让他更加在乎林曼的处境，“她还说要白天直播的呢！”

张望想到这里，又真的担心林曼会在他去云南旅游的这段时间内直播。“你说，”张望开口问徐阳，“如果她直播的话，我是看还是不看呢？”

“这谁管你。”徐阳觉得只能这么回答，“反正我不看。”

“她唱歌很好听的。”

“好听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行，你必须看！”张望因为徐阳满不在乎的状态竟斤斤计较起来，“你必须喜欢她！”

自己喜欢，要身边的人同样喜欢，张望本是这般做的，好像天生这样，至少他找不到如此的原因，却让徐阳必须和他一起去往云南。

这是一种能力，却没有考虑过后果。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受航路气流影响，我们的飞机正在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