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钟思勤还是钟思勉？”

“如假包换钟思勉。我确实不知钟思勤也离开太崇山，也不知道你们追的是他。你说，要是我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你会放我走么？”

灰衣修士咳嗽两声，然后摇摇头。

“你们针对太崇山，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父亲被你们如何了？”

“我只是奉命拿下钟思勤，至于其他事，我也所知不详。”

“你先前还说太崇山换了主人。”钟思勉问道。

“此事为真，但我不了解详细情况。”顿了顿，灰衣修士又说道，“但想来，应该还活着。上面不会随意放弃一个高阶修士的力量，他们会尝试说服对方加入。”

“这话是什么意思？”钟思勉追问道。

灰衣修士没有搭理钟思勉的话，转而朝着姜万里他们说道：

“诸位的修为和身手非常少见，是皇朝顶尖的年轻人，要是换做以前，我倒很有兴趣打听你们。但现在，我想我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是吧？”

“并非如此。”将心说道，“就看你拿什么来换命。”

“你是出家人，不是该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不是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施主，那是南面佛国做的事，我不适用这一套。”

灰衣修士听后大笑起来，忍不住又咳嗽几声：

“有小和尚这话，我心甚慰。南面佛国那群满嘴仁义道德的假和尚，话说得比谁都好听，事做得比谁都龌龊。小和尚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当是我皇朝万兴。我确实拿不出能换命的东西。”

“你也可以讲讲自己的故事。你是炼器世家程家的人吧。”

灰衣修士很是震惊将心认出他的身份。他并没有否认：

“好几年前的一天，有人找到我，说只要我受他差遣，愿意为我的妻子续命。我的妻子因寻找修行资源，误入险境身受重伤，落下病根。这事程家遍知，但医治成本太高。我们夫妇拿不出来。程家又不止我们两人，所以……

“我和他约法三章，不杀人，不做邪修之事，不深入险境。对方同意了。我就帮忙找找人，帮忙吓吓人，也帮忙抓抓人。我的妻子如今还活着。

“这便是我的故事，我是被说服进来的。”

六人听完后，沉默许久。

“尽管你只是个打手，你还是在做坏事。”齐云仙恨恨说道。

灰衣修士本来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寂寥：

“是啊，最开始我会自欺欺人，后来习惯后，便索性不再多想。我并不清楚上面想做什么，但好事怎么能轮到我呢。”

“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将心试探道。

“大约是想聚集一批势力，一批神兵，一批人才，要办一件大事。有个口号，黑暗魔神，即将出世。皇朝圣地，必堕深渊。我个人猜测，这大事可能和魔神出世有关，很有可能是魔神被困，上面想要救其出来。”

除了钟思勉云里雾里外，五人内心好似翻天倒海。

莫非黑裙少女前辈，真的是将心小和尚判断的魔神本尊。至少从他们目前掌握到的信息联想起来看，真就如此。

“你们是否曾和外族勾结？”

灰衣修士摇了摇头。

“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至少我不知道。但我认为没有，因为还有一句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们曾和其他黑衣人接触过，暂且称你们为黑衣人势力的话。有人会决然自杀，是因为信仰还是约束？”

“黑衣人势力，不是个好名字。圣陨是个好名字，下面有很多分支，互不隶属，各有任务。

“至于信仰，修行界现在还有信仰么？

“你们没有给我机会自杀啊。”

“那也是因为你不想死。”姜万里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