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八从黄一峻手里揪过吴宝传,把他拎回家:“没出息的小兔崽子,再叫一声‘王哥’试试?老子这就回家给你舌头剪掉!”
黄一峻进门看见张婧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张婧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依旧郁郁寡欢。她提出想早点回去,自己坐公交车,不用他送。
黄一峻一再坚持要送她,直到张婧语气冷淡地说:“你想跟着也行,到了车站咱俩就分手。”
黄一峻心烦意乱地回了房间,抓着头发坐在床边,沮丧自己看不懂女人。
马焱在一旁叽里呱啦地帮他分析,黄一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从没对女友瞒过家里情况,父母去年离婚的事也都如实相告,为什么来了趟家里就要闹分手?
也许是因为看到自己家比她想象的还要穷,生了退意吧。
凌晨三点,黄一峻听到门口传来女人的哭声,他走出去一看,张婧衣衫不整地靠墙坐在门外,头发凌乱,双眼哭得通红。
黄一峻扶起她,问她发生了什么,视线扫过她露出的脖颈和后背,全是刺目的咬痕。
张婧说,昨天傍晚她走去公交车站,从树林里抄了条近道走,一个男人从身后用刀抵住她咽喉,警告她敢挣扎,就一刀抹了她的脖子。男人把她拖到路边一辆车上,一边弄她,一边把她咬得遍体鳞伤。折磨了大半个晚上,男人终于尽兴,把她扔回到了树林里。
黄一峻马上拿起电话报警,张婧拉住他,“不行!”
“要是搞得人尽皆知,我以后怎么嫁人!”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们,只要你能讨回公道。”黄一峻坚持。
张婧决绝地摇头,“不许去!不然我死给你看!”
黄一峻转身,一拳一拳地捶在墙上,心里万分沮丧。他从小立志当警察保护家人,没想到连女朋友都没能照顾好。
马焱被外头的响动吵醒了,他按住情绪激动的黄一峻,让他冷静分析。
如果这起强奸案不是随机事件,那是王壑出于报复心理外加见色起意而犯案可能性很大。
黄一峻和马焱骑上摩托飞驰到县里。凌晨的街道上门店几乎全部关门落着锁,而“隆兴饭馆”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王壑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方桌边上,好像在等着他们找上门来。
瞧见门口的两人,王壑率先开口:“你不用去听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我可以很实诚地告诉你,是那个女人先勾引我的。”
见黄一峻双眼喷火,王壑不管不顾继续火上浇油。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要不要看我手机,照片、视频,都有。”
王壑撩起衣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语调:“那女的真能夹,她那两条细腿把我腰都夹伤了,瞧瞧这淤青,唉,我还得找她要点医疗费呢——”
听着王壑满嘴污言秽语,黄一峻再也忍不住,抡起拳头朝他冲了过去。
马焱扑上来把他推到一边:“你是要当警察的人,不能犯错,我来。”说着活动关节准备开干。
“马大嘴!”黄一峻感动之余让好友退后,“我自己的事由我来解决!”
王壑看着面前的两人直翻白眼,他打了两个响指,后厨走出三个面容凶恶的地痞。
马焱大跨步冲到王壑面前,率先往他脸上招呼了一拳,把他直接连人带椅朝后掀翻在地。
三个地痞忙冲过来,黄一峻踹飞一人,用桌椅把那人困在墙角,把来偷袭的第二人锁喉后,又一记扫堂腿绊倒最后一个。混乱间,三个地痞都无法上前护主,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壑又被马焱狠踹了几脚。
眼看黄一峻快要支撑不住三人的围攻,马焱最后重重踩了王壑一脚。听到王壑杀猪般的嚎叫声,他拉过黄一峻飞快逃离。
回去后,黄一峻发现张婧已经走了,至此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黄一峻和马焱随时准备着应对王壑的反扑,没想到却是一片诡异的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