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阁是长安城内出了名的酒楼。
倒不是菜色有多丰富、出名,而是他们家向来只招待达官显贵,寻常百姓连门都不能进。
所以,在这用膳,不仅仅是价格高昂,更是有没有资格。
顾纬博和二九在带领下,来到雅间内。
一路上,二九四处张望着,这边真是富丽堂皇,令人眼花缭乱。
二九说道:“长安城真是富贵迷人眼啊,大开眼界。”
顾纬博瞥了一眼周遭,不为所动,说了一句:“哪都有富贵迷人眼的地方,只是人去什么地方罢了。穷人去哪都是看见破败不堪,富人去哪都是上好的。对于我们而言,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任何东西,好是好,但不属于我们,就别奢望了。”
二九听得似懂非懂,但少爷说的肯定是没错的。
“是,少爷。”
推门而入——
赵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到顾纬博便热情地迎了上来,“纬博来了,上次一见,与你甚是投缘,真想多聊几句,这不,最近我这才闲下来。”
“赵老爷客气了,是我太忙。本想着拜访长安城内的前辈们,但一直抽不开身。看到赵老爷帖子,我真是……既是惭愧又是高兴。这还得是赵老爷,做事面面俱到,让我学习了。”
赵老爷和顾纬博两人高高兴兴地坐下,仿佛是多年不见的挚友。
赵老爷招呼着顾纬博用膳,连忙叫人上菜。
一道道菜上来,一看就知全都是精心挑选的。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这些都是长安城内最好的菜色,你看看,要是不满意,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顾纬博笑:“这些都已经很好了!我这人平日里都是粗茶淡饭的,不爱吃好的。”
“纬博你这人,我真是太喜欢了,吃得了苦!容兄得你这有力的帮手,真是上辈子的福气。”
“赵老爷谬赞。”顾纬博不动声色地道:“还有许多东西都要跟赵老爷学习,就比如上次赵老爷大发慈悲要收了我们锦绣坊的那群老染匠。论气度、心胸,我们都无法跟赵老爷比。”
赵老爷闻言,连忙说:“误会啊,天大的误会!你瞧瞧,这不是误会上了嘛!我是跟我们那管事说招一批新人,管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作主张的去招你们那边的人,后来被我知道之后,我是一顿训斥,怎么能招锦绣坊的人呢!管事也跟我解释了,说是听说你们那一大批人不做了,所以才问了问。这不也没成嘛,锦绣坊的人,说到底是锦绣坊的,我们怎么能抢的走嘛!哈哈哈!”
顾纬博给赵老爷斟茶,“那可真是误会!我就说了,赵老爷和阿爹是多年往来,亲如兄弟,怎么会做出此等挖人墙角之事!如此一来,岂不是陷赵老爷与不仁不义嘛。所以说,坊间传闻到底是坊间传闻,说赵老爷心狠手辣、阴险狡诈,这些啊,都是无稽之谈!”
“真是坊间传闻!我对容兄,那是日月可鉴,我当他是亲兄弟!”赵老爷被说得是慌了神,忙不迭地起来解释。
顾纬博上前拍了拍赵老爷的肩膀笑:“我懂,我都懂。你对阿爹的心,对锦绣坊的心,我都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因为外人几句话就下定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