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里的众人,被一轮一轮的带去询问。
现在到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众人显得极为一致,生怕自己在哪个细节说错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容书禾在容府内那么久,看着三房人马各怀心思,如今出奇和睦,倒也是有些不习惯的。
这间牢房内夜晚阴冷潮湿,李芳如睡在角落里,浑身泛疼,翻来覆去睡不着。
游青丹见状,让出了自己睡觉的位置。
她那个位置应该稍微通风一些,嘴里还是不让人,“万一死在牢里,我可不负责!”
这让李芳如有些诧异,游青丹却将她的被褥搬了过去,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回到了她刚嫁人的时候。
那时,她和游青丹是无话不说的。
李芳如心里很复杂,多少年了,两人剑拔弩张、争锋相对,没想到现在竟还会有这一幕。
边晴岚被审问了四轮后,到底是有些情绪失控,坐在一旁大哭。
即便是没用刑,但一次次的心理压力,终究是令人崩溃。
她没想过,没想到这辈子竟会来到天牢,沦为阶下囚的姿态很不好受。
“早知如此,我就算嫁个普通男子,也不会嫁到容府为妾。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命都快没了!”
边晴岚是一边哭一边说道,将这些年的愤恨就跟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上有大夫人,还有二夫人,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就等到来这里!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大半夜的哭嚎,狱卒过来严厉吼骂了两句,边晴岚吓得不行,不敢再发出声了。
李芳如缓缓地来到边晴岚的身侧,“留点力气出去吧。”
“我还能出去吗?”
“不知道……但丧气不就是雪上加霜吗?先稳住自己,才能稳住他人。”
李芳如浑身狼狈,眼神温和,仿佛即便是身处难处,亦不屈不挠,有股子稳定人心的感觉,“不管你想过什么日子,不都是要先出去吗?”
“大夫人……我……”边晴岚抽抽噎噎,将什么都咽下去了。
……
刑室。
秦江翰命人拿了一盘棋进来,与容书禾在里面下棋。
两人全神贯注,与周围的血腥味、压抑、阴森显得格格不入。
容书禾已经有两三日没见到他了,以为今日过来是说什么消息,谁知这人也不吭声,就拿来棋,在这下棋。
如今她是阶下囚,自是他怎么说她也就怎么做了。
秦江翰黑子一落,眸光深沉,“萧宁找不到,但我会命人盯着万府内的一举一动。”
容书禾已经知道萧宁并不好找,但她有些意外的是,是他盯着,不是王道玮盯着。也就是说,他在介入这件事。
“他们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点把柄都找不到。看起来,更像是容三小姐在胡作非为。”
容书禾眉头紧蹙,一会儿黑子已经将她逼到了绝境。
“你输了。这是你第几次输给我了?”
容书禾淡淡一笑,“那可未必。”
她将棋子一落,瞬间棋局就变得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