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万分惊惶,朝着殿上磕头:“王兄王兄,兄弟不敢对王兄不敬,是这贱人故意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姜宏,你哪天不把你是贵妃之子挂在嘴上,你说废太子和三王兄是皇后嫡子,所以你只把他们当兄弟,现在来说我挑拨离间?”
太皇太后斥道:“够了,你们谁说的是真话,谁又在这儿信口雌黄,哀家自会派人查明!”又沉了口气,对姜屿轻言,“就先到这儿。”
姜屿点了下头,命李君酌进来拿人。
华盈寒眼见三人就要被带走,即道:“娘娘、王爷,奴婢以为,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太皇太后揉了揉额角,叹道:“丫头,今日大家都累了,真相如何,哀家回头再详查,纵然事出有因,可此事也因你而起,何况你不是女官却穿了女官的衣裳,理当受罚,就罚半年的月钱以示惩戒。”太皇太后说完,又问姜屿,“她是你府上的人,你以为呢?”
“依母后的意思。”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示意李君酌带着人走。
华盈寒听得出太皇太后语气里的不悦,暂且没再说话。太皇太后指责她不该穿这身衣裳,可她要是借一身宫女的衣裳,平王妃还开得了口?
她原先想过这么做,可她心有不甘,她是对很多事都漠不在意,但试想这个圈套她若钻了,便是死路一条,她再淡然,还能淡到心甘情愿任人宰割?
人家想取她的命,她凭什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况有些事如果不当面对峙,事后便很难让谁罪有应得,所以她仍请肖女官帮她找来了女官的衣裳,将计就计,看鱼儿会不会上钩。
她心里尚有一口气没顺下去,是因为这件事根本还没完!
平王和姜屿的关系不算好,照平王妃的说法,她又素来不受平王待见,试问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有什么本事能让女官和宫女听她的话,还替她办稍有差池就会掉脑袋的差事?
另外,宣王妃的衣裳还在她这儿,还有那个宫女也是至关重要的人证,她还没有禀明,太皇太后就急着要散场
“景王,事情发生在宫里,由你彻查不合适,就交给哀家来查,闹了这么久,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府歇息。”太皇太后交代完,在柳掌仪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对殿中众人道,“哀家乏了,你们自便。”
太皇太后走了,姜屿也起身离开,却又在殿门前停下脚步。
他回头,见她还跪着,唤了声:“走。”
华盈寒缓缓站起来,跟着他离开。
月慢还跪着,她只是愣了那么一下,主子就已经走了,没提醒她,单单提醒了那个婢女。
这一出在场的人有目共睹
然后亲贵大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两眼,或许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笑话,她若追上去,只会令这个笑话更加讽刺,倒不如留哪儿也不去,谁也不看。
雪夜风疾。
李君酌撑着伞跟在主上身后,转眼瞧了瞧身边的人,发现寒姑娘似乎因为刚才跪得太久,地又凉,现在走路有些不便,而主上今日也难得走得慢。
“那件衣裳在哪儿?”姜屿问。
华盈寒的语气沉而慢:“在陛下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