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飞见此情形,给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年轻人会意,连忙与徐鹏飞一道拖起地上如两条癞皮狗似的家伙走出了屋外,给两个女孩腾出了空间。
张怀月抱着柳芽细细安抚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将她哄得稍稍平静了一些,这才仔细地给她理衣擦脸。柳芽被她耐心照料着,过不一会眼泪又落了下来。
张怀月没有半点不耐,又搂着哄了一阵,这才扶着她一块走出了屋子。
此时,站在屋外等待的只剩了徐鹏飞一个人,见到张怀月她们出来,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宝庆领着车夫送那两个家伙去警-局了。”
张怀月心中感激,知道他这是在体贴柳芽,不想让她再和那两个歹人撞见。
她轻轻道了声谢,徐鹏飞却摇了摇头,与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挥了下手,“走吧,送你们回去。”
张怀月点点头没有废话,揽着柳芽率先走了出去。
只是心中则有些感慨,这徐鹏飞看着粗犷,但实则却是个十分细腻之人,他应是瞧出柳芽刚刚遭遇了那种事情,所以有些害怕高大的男性,故而他一个大男人便自动自觉地和她们保持距离,不给柳芽造成更多心理负担。如此的行事做派实在心细如发。
这栋破旧瓦房距离柳芽家其实已经很近,三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几分钟便就到了。
亲手将柳芽交到揪心等待了许久的柳家人手中,看着抱着哭成个泪人儿的柳芽焦急安慰地柳父柳母,张怀月与徐鹏飞两人十分体贴地没有多作打扰,坚决地在柳家人的感激和挽留中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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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穿过狭长幽暗的深巷,回到灯火璀璨的正街大道上时,一种恍如隔世般的心情涌上心头,张怀月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在胸腔酝酿了一阵,吐出口时却似是一声叹息。不过短短数十分钟的经历,却仿佛耗费了极其漫长的时间。
徐鹏飞看她一眼,迟疑着没有开口。
但张怀月此刻却打起了精神,勉强提起交谈的余力,“这次多亏徐大哥你们赶到得及时,要不然我和柳芽就有麻烦了。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下工恰巧经过吗?”
徐鹏飞随意地点了下头,他和宝庆在码头仓库忙完了清点的活计,正打算步行去小吃街弄点宵夜填填五脏庙,却不料刚走到半途,就撞见了黄包车夫一脸仓皇地在正街街头飞跑。
那车夫见了徐鹏飞,原本还是一脸惊慌的脸上立刻显出了喜色,几步冲上来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这方圆百十里地,在他们这些艰难讨食的底层小老百姓心里,龙王庙徐老大的名声比衙门里那群只会吃喝嫖赌抽的黑皮强出不知多少,在这里遇见徐鹏飞,原本还是惊慌失措的黄包车夫简直感觉是天降救星。
而这头的徐鹏飞和林宝庆二人等好不容易听明白了车夫颠三倒四的求助,立刻便意识到了不妙,赶紧随着车夫去救人,于是这才有了张怀月二人得救的那一幕。
徐鹏飞只简短解释了两句,并不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