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此刻是真的快被张译的愚蠢给气笑了。
“赵翊现在就是我们的保命符。”童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张译。
“你要知道,官家双腿刚刚医治完成,虽不能说是血肉模糊,但其伤势尚不能直视。”
“若是官家尚且清醒,在将赵翊引至西殿毒杀后自会对众人编出一个双腿不能行走的原由,或不小心伤到了骨头,或其他什么原由,反正与你我二人无关。”
“可官家现在毫无意识,如果让众人知道官家进入殿内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昏迷不醒,双腿又成了那般样子,届时你我二人如何向众人解释?”
张译沉默了。
童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摇摇头:“况且林长生知道全部,此人尚且还在西殿,加之御药院记下了我与林长生去取药的记录,一旦追查此事。”
“届时林长生与我一定会被下狱治罪。”
张译瞳孔一震,才想到这一层。
还好他未曾参与蜜丸的制作。
他此刻竟有些庆幸。
谁知童贯此时再次开口,将张译心中的一丝“窃喜”打的稀碎。
“如果我与林太医被下狱治罪,张指挥使又怎么可能能够独善其身。”
张译一惊,再次看向童贯,却看到了对方满脸的算计。
事实还真如童贯所说,更要命的是,他今夜还留在宫里,方才还要求隶属皇城司的带御器械尽皆散去。
简直可疑至极。
一想到这里,张译一阵无奈,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是深陷其中。
张译选择一直保持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
“不…………”
童贯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一怔,立马咽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选择和张译一样保持沉默。
明明两人都有让赵翊暂时替任皇帝的打算,却害怕等官家醒来问责此事而波及到自己。
竟没一个人愿意当这个出头之鸟。
毕竟日后若是此事被揭发,极有可能重罚带头之人。
就这样,两个人都闭口不谈,陷入了极其诡异的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还是童贯率先忍不住。
“张指挥使乃官家最为看重之人,眼下这种局面………………”
见张译一言不发,童贯率先抛出了话题。
“那童都知是怎么想的?”张译其实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装作不懂的询问。
见这球又踢给了自己,童贯在心中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官家昏迷不醒,膝下又无皇嗣,朝局动荡,百姓难安,不如....不如.....”
童贯一边吭吭呲呲的说着,一边偷瞄张译的反应。
张译依旧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不如什么?”
张译这个滑头,不就是想让他先开这个口吗。
童贯心中狠狠唾弃,可尽管他不愿先开这个口,现在也没了办法。
谁让他最为危险。
童贯只能道:“不如就先让赵翊多当几天皇帝,为官家稳定局势。”
张译眼见自己地目的达到,却还是装着一副惊异地样子,声音甚至还带了斥责之意。
“胡言乱语,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纵观古今,我还从未听过如此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