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还真成了?
胸腔剧烈跳动,连忙控制情绪,拱手抱拳回话。
“不敢欺瞒主公,卑职侥幸得家族帮扶,入仕刚满一年。”
厅内众官吏神色各异。都有些摸不清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突然就对一个小小的书佐起了兴趣。
上首的候太守,不自觉点点头,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沉吟着又问了一句。
“可曾拜师治学?”
公孙瓒心头剧跳,一股莫名的兴奋自心中燃起。
机会这就来了?
竭力压下心头激荡。面上坦诚,声音不卑不亢低头回话。
“未曾,卑职幼时,得家族照顾,堪堪启蒙。”
“唔,这倒是憾事,本官看你仪表堂堂,谈吐不凡,颇有几分灵性,有意举荐你师从本官故友——议郞卢植,学有所成后,回辽西郡帮本官处理政务,你意下如何?”
“全凭主公吩咐!”
公孙瓒当即拜倒,神情感激。卢植……卢植……,不曾想,第一步会如此顺利。
厅内各位官吏,面色或晦暗,或吃惊,不约而同在心中怒吼,一个世家庶出,母亲出身卑贱,他凭什么?
卢植何人?懂历史的都知道,东汉末年名臣、经学家、将领,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官场,影响力都极大。
刘皇叔就是卢植学生,这是完美的大腿,简直是泼天富贵。
自己作为庶出,一无声望,其二,才能不显。
但要是冠上卢植门下,就有名师之徒的名头。那绝对是骡马上金鞍,通体不凡。
这种镀金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前脚还在忧虑如何发家,眼下太守直接神助攻,这真是看月亮见嫦娥,想啥就来啥。
不管,一定要抱好这个大腿。
念头转动间。上首的候太守见公孙瓒谦逊有礼,丝毫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心中更加满意。
如此良才,谦逊有礼,又听话,上哪里找去?定要好好培养才是。
当即摸着胡须吩咐。
“唔,如此,明日里就动身吧,你是庶出,只怕家中并不看重,此间事了,你且到本官府中一趟,拿些资财!”
“卑职不敢!”
公孙瓒连忙拒绝,顶头上司的钱,那是万万不能拿的,可不敢让对方刚出现的好印象,因为银钱而消失。
“就如此定了,无需多言。”
公孙瓒无奈,只得拱手行礼。
书佐汇报完毕,月结就到了末尾,候太守敲了敲桌子,声色庄重,做了最后总结。
“上月本郡形势尚可,本月事务,依旧要仰仗诸位臣工,诸位仍需再接再厉才是。”
堂下诸位官吏回神,慌忙行礼。连道不敢。
候太守满意点头后,起身离开大堂。
厅下,一众官吏瞬间炸锅。全都围着公孙瓒,拱手道喜。
“恭喜恭喜,拜得名师,当真是喜事!”
“真是,往日就觉察瓒哥儿不凡,今日之喜,是水到渠成啊!哈哈!”
“瓒哥儿人中龙凤,太守慧眼识珠,和该有此美谈!”
“卢先生素有才学,闻名我朝,瓒哥儿当真好运!”
几人面上笑意盈盈,心里酸到发苦。卢植,卢植啊,早知道有这种泼天的机遇,说什么都要好好表现,白白便宜了这地位低劣的东西。
就连方才对公孙瓒不屑一顾的郡丞,也如沐春风,过来跟攀谈。
公孙瓒一边面露真诚应付,一边暗中打量思索。
自己就因为母亲出身卑贱,又是庶出,即便顶着公孙家族的名头,平日里,这些人自诩郡中望族,又有官职加身,看到自己也完全当空气。
此刻,一听自己要师从卢植,立马闻着腥就要结交。
心中冷笑,好一个士族。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群官吏,公孙瓒有些踌躇。
是回家呢,还是直接去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