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擦亮,公孙瓒习惯性早早起来,在营地内练了一圈枪法。
不多时,附近全是喝彩的士卒。
拔营号角声响起,公孙瓒收了枪,士卒们四散列队,迎着毫无温度的晨光前往令支。
不知是谁起了头,漫长的队伍中,又响起公孙瓒当日在校场内所做的歌。
寒雾弥漫,北风萧萧,粗犷的高歌起于平地,直入云霄,传出老远。
“窈窕女良,我之胆量!”
……
“燃我之血,护我故乡!”
辽西郡太守府。
候太守高坐公案,满面春风,下手全是郡中官吏,神色各异。
“太守,公孙都尉,令积射军四面设伏,尔后领百余骑兵进了棋乡,阵斩敌酋踏耳贴!”
“棋乡劫掠蛮子,首领被斩,军心大乱,四散奔逃。”
“都尉令四方积射军延水路布军,不断收缩包围,最终在洋河坝子包围蛮子4余,阵斩三百余,其余投降,已经押送到辽西校场!”
前来押送战俘的积射军什长,调理清晰,将昨日的战斗简单概述。
候太守拍案而起,放声大笑。
“好,好一个公孙瓒,好一个阵斩敌酋!”
下方群吏左右对视,不约而同恭贺,“太守慧眼识珠,我等不如!”
“早就知公孙郎君人中龙凤,却不曾料想,未及弱冠,已有如此统兵能力,假以时日,只怕又是一员封狼居胥的虎将!”
“不错,孤身救主,八骑破三百敌,如今公孙郎君盛名在外,整个幽州都要称一声血将军,此番归来,有此功劳,这将军职位怕是要坐实了,哈哈!”
“辽西能出如此将才,太守大人功不可没!”
候太守被满大堂的马屁拍的飘飘欲仙。
还好,早就预订了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往后都是一家人,这小子有出息,作为老丈人,岂能脸上无光?
思绪转回,候太守笑意盎然,轻轻拍了拍手。
“诸位,这些马屁留着自己消化,校场内的俘虏,立即差人押送到幽州,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贾浩仁,你去!”
“下官遵命!”
郡丞贾浩仁应声出列,上次的事,太守到现在还没说要怎么处理他,心头一直悬着,如今有了表现的机会,哪里还敢推诿。
候太守微微颔首,正欲起身。
贾浩仁眼珠连转。
这公孙小儿,出入太守府跟自己家一样,听说侯静姝都去过公孙小儿府邸,莫不是候太守有意捉婿?
越想越有可能。
公孙小儿未及弱冠,声名传遍幽州,据说乌桓蛮子某个部落每天拿着小儿画像练箭,足以说明他阵战能力。
再加上之前八骑破敌,知恩图报的光环,只怕整个东汉往前数三五年都出不来这么一个英才。
更别说这厮长得人模狗样,身高体长,姿容俊美,言辞之间鹰视狼顾,一身男儿气魄。
即便跟太守不对付,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儿,真有让人折服的魅力,更别说尚未出阁的女儿家,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女婿,做梦都得笑醒。候太守也是人,岂能免俗?
想通其中关节,贾浩仁咬了一口后槽牙,反正这军功迟早是要上报,何不抛砖引玉,跟这小子未来的老丈人消弭些不愉快?
“大人,且慢,下官还有一事禀报!”
候太守本想着回后堂,放声大笑个把时辰,来宣泄心中的喜悦,猛然被打断,心头就有些小情绪,皱着眉头转身看着下手郡丞,抬高声音。
“你有何事?”
贾浩仁听出了顶头上司有些不高兴,连忙试探着,小心翼翼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大人,此战大捷,这军功是不是也该一并向州牧汇报上去?”
候太守扶了扶额头,有些高兴过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女婿眼看是要在武将一途深耕,这军功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都尉已经是郡守能给出的最大武职,剩下的只能禀告朝廷和州牧,让朝堂上来定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