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陟神情苦涩,徐州步氏源远流长,追根溯源可到五代十国,更是孔圣七十弟子之一。【此处,应为春秋战国时期,热心书友已帮忙指正,特此感谢!】
秦汉时军功封侯淮阴,也曾门庭若市,却不曾想,如今需要借着祖辈留下的遗愿做借口,在这乱世中求生。
大堂内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即便如此,为之奈何?
步陟轻轻叹了口气,刚开看到推开门的赵参,微微颔首,故作不知,“赵大哥,郎君可愿见我?”
赵参满脸涨红,轻轻点头,“步先生,随我来!”
公孙瓒顺着赵参身后看去,一位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一身读书人打扮。
身着浆洗褪色的白衫,头顶纶巾,腰悬玉佩,身侧挂着已经明显很有年头的宝剑。
五官柔和,面部略带风霜,即便略显寒酸,整个人看上去依旧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不协调感。
赵参让开身子,对方紧走两步,行了读书人惯用的拱手礼,“徐州步氏步陟,拜见公孙都尉!”
咋见之下,好感顿生,公孙瓒上前,轻轻扶起步陟,顺着对方柔和眉线扫过,“既是祖辈至交,步兄何须多礼!”
脑海中泛起滔天巨浪。
步陟?孙吴丞相?
若是没记错,孙吴丞相一共有好几位,唯独这位步陟,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他是在陆逊去世后,接任的孙吴丞相。
虽然任职一年多以后就因病去世,但在职期间,很得人心。
精通政务、军事,饱览群书,性情宽厚,喜怒不形于色,更是著有多部书籍流传于世。
眼前这位,真就是少年步陟?
徐州没发生战乱,步氏跑这里来做什么?别说是祖辈遗愿,这狗看了都摇头的幌子,只怕就是单纯的想用这点求见自己。
念头连转间一息过去,公孙瓒随意拉过两张椅子,拽着步陟坐下。
“听睿渊说,步兄此行是为履行祖辈遗愿而来?”
步陟神色僵硬,踌躇间微微颔首,“不错,此行在下有两件事,第一件确实是先辈遗愿!”
只怕这第二件事,才是根本目的。
徐州豪族,未来孙吴丞相,年轻时如此落魄?
公孙瓒眉目微转,声音诚挚,“步兄,可是有困难?不妨直说,你我两家,祖上结亲,虽相隔两地,却是有深厚情谊在的!”
言下之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直来直去不好?非要搞些九曲连环,根本吃不消。
步陟略微咬牙,“不瞒都尉,此行,一是为婚约,二是求都尉收留!”
说罢,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步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公孙瓒一把拉起步陟,神色诚恳,“既是世交,何必用这些俗礼?”
步陟被拉着起身,神色黯然,“家逢巨变,日渐凋零,勉强维持营生。不想徐州太平道日渐猖獗,又连年天灾,佣户全都逃散!”
“家中这一代,就我一位男丁,却因读书,手脚不勤,眼看没法过下去了!”
公孙瓒皱起眉头,“陶刺史经略徐州,理应太平祥和才是,莫非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