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马车队伍,刚进了令支城门,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令支内的百姓们得知新到任的县令就是之前驱除逆贼,救令支于水火之中的白马将军时,全都丢下手中的活儿冲向城门。
坊内的铁匠铺子,王铁匠刚做好一把砍柴刀,捏着棉布擦拭光溜溜的上半身,对面一位满脸褶皱的汉子,小心翼翼从小布袋,点出几枚五铢钱。
“白马将军来了,白马将军来令支做县太爷啦!”
“真的?”
“你这二百五,骗你作甚,马车刚到城门口,跑快点还能见到呢!”
……
王铁匠手中的棉帕顿住,对面数钱的汉子呆住,“兄弟,这柴刀送你了,俺有急事!”
“别,大哥,这袋银钱给你了,刀先放你这,我赶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了个没影,不多时,铺子门帘后面走出来一位抱着襁褓的妇人,眼见炉火正旺,人没了踪影,铁毡上一袋银钱都被化成了水,心疼的直掉眼泪,跳着脚破口大骂。
“王麻子,你个遭瘟的种子,死哪去了?好好的银钱化成了水,你的种喝西北风?”
“老娘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早知道,当初说啥也不让你那坏了种子的脏东西入了老娘芳草门!”
……
车队被围的水泄不通,完全走不动道,公孙瓒无法,只得出了车厢朗声高喝。
“吾乃令支新任县令公孙瓒,大伙儿烦请让让,吾做了这令支县令,不出意外,至少要在令支待个几年,平日里大家伙儿也能见着!”
围堵的令支百姓立马炸开了锅,呼喊震天。
“白马将军!”
“白马将军!”
不多时,中央的路面被让了出来,车队再次前进,后面的百姓们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全都兴高采烈,大声高呼。
“不曾想,令支一役,倒是让瓒哥儿的威势如日中天,如今有了这民意,只要瓒哥儿人在这里,令支县当百废俱兴!”
步陟挑着马车侧面的布帘,看着汹涌的人潮,发自内心感叹。
“若真能似子山兄所言,吾岂不是高枕无忧?”
说话间,车队已经停下,公孙瓒下了马车,县衙门口,全是士绅望族和令支县余下的官吏。。
当日破城后,公孙瓒作为武将,并没有权利过问文官,这些个文官,也没在公孙瓒面前晃悠。
今时不同往日,先前的令支县令被候太守斩首,县丞被太平道蛊惑叛乱,余下主簿、狱吏、捕快等一干人,以主簿为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躬身行礼,口中高声喊道:“恭迎明府!”
聚在一边的令支士绅望族,此刻也随着拱手行礼,“吾等见过明府!”
公孙瓒笑了笑,挨个颔首,“不必多礼,日后公务还需各位鼎力支持才是!”
一众人簇拥下,公孙瓒单独从正门进了府衙,余下马车则被带到了侧门进内堂。
公孙瓒独自上了公案跪坐,环顾一圈,轻咳一声,朗声开口:“吾初来乍到,令支一应事物,还需各位操持才是!”
“卑职等不敢!”
主簿已经上了些年纪,须发洁白,行走时颤颤巍巍,公孙瓒揪着心看着对方出列,生怕下一息对方栽倒,声音苍老,“明府救令支于危难,本县百姓翘首以盼,令支能有明府治理,定能百废俱兴,吾等不敢簪越!”
公孙瓒微微颔首,“主簿言之有理,既如此,吾就携新官之势,清查令支,以施明策,诸位以为何如?”
众人齐声答道:“明府英明,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