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怕死想要权利的人,在这宫里也是多的很,但这人却是最为蠢笨的,将自己的心思就是如此大方的表现了出来。蠢笨。微微扶额,冷声传来,“拖下去。”扶着微微有些痛意的额角,赤云泣眸子微寒,看来自己身边的人还是要用的顺手的,这般蠢笨的,到底不该污了自己的眼。
人命,对于他来说或者还不如这案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杯。
反正,只要有着权势又是有着什么不可握在手里的。
“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宫人腿脚一软就是忽然的倒在了青石板上,青石板的冰凉让她的意识回笼,不该她要的,她就不该去奢望。
“那你说,朕为何要留下你。”赤云泣勾了唇角,对着这宫人饶有兴趣的开了口。见着即将落入泥潭的鱼儿做着最后的挣扎也是有趣的很。人,都是要逼到了绝境才是会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是否可以后生的起就要看各自的人生造化了。造化浅的,自然是扑腾不起来。而造化深的,则是他最想要的。
“奴婢,奴婢有着陛下感兴趣的东西。”那宫人的害怕的声音陡然的提高,若是之前还是稍有姿色的容貌的话,如今这颤抖的昏黄脸色便是更难让人侧目。
赤云泣如这世人一般都是欢喜长得好看的东西,他这后宫的女人不论是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都是天姿国色之人。可对于容貌而言,他更欢喜那些有趣的,懂事的。
这鱼饵他放得够长了,也是时候收手了。
血红色的眼眸微暗像极了即将暴怒的岩浆水,他手底下的人他自然是最清楚,任何想要插到他手下的这些刺他也是要一根根拔掉的,但是刺好拔出他更想要的就是追本求源,这刺就是成了鱼饵,放长线,才是可以钓到大鱼。
“你们下去。”赤云泣斜靠在了龙椅上腰间青色的流苏坠子在空中划出极为瑰丽的弧线。慵懒的开了口。
他的话,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忤逆,谁谁也不想早些的去了地狱。
汲于在案几处停留了瞬间并未随着那群鱼贯而出的宫人一起走,微低的眼眸里是些许的担忧。
在这些宫人里,汲于是跟着赤云泣最为久的,也是赤云泣最为信任的。虽赤云泣是多疑的性子,但他深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人是否忠心他心底最为清楚不过。
汲于跟着赤云泣的时日久了,才最是知晓他这皇位的不易之处,都说这高处权势高,却极少人知道高处不胜寒。不仅是孤寂之寒,更多的是人心之寒和日日提防之寒。虽是知晓赤云泣有着保护自己的资本并不用自己所担忧,可汲于到底是将赤云泣当做了自己弟弟。
赤云泣也是注意到了汲于的目光但他面上仍旧是无波无澜。
他的术法虽是不及沧苼但也并不是空手的,每任的帝王哪里是等闲之辈。若不如此,他早已就死在了处处白骨的宫廷秘处了。
汲于本是想走,但他觉得腿上似是有千斤重怎的也拔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