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张嗣修给张居正倒了杯茶,然后在一边讲述着自己的方法,看能不能给张居正提供些思路:
“孩儿是这么想的,先计算鸟儿与王五相遇所花的时间,得出它第一次飞的路程,然后再计算鸟儿往回飞与李四相遇所花的时间,得出第二次飞的路程,接着算鸟儿第二次和王五相遇所花的时间,得出第三次飞的路程……”
张嗣修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张居正道:“喝茶。”
张嗣修立时停住,乖乖坐在一旁喝茶。
张懋修在旁边看的好笑,‘二哥自己都没做出来,还给父亲提供思路。’
感受到了愚蠢的弟弟看笑话的目光,张嗣修斜瞥了他一眼,目露“凶恶”之光,张懋修便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张居正拿起纸笔演算了一会儿,发现张嗣修那方法计算量太大了,极难得出结果,立刻放弃。
一炷香时间过去,张居正轻轻拍了下几案,道:“好一道诡题,你被这题目给骗了。”
张嗣修精神一振,凑过来道:“父亲您想出来了?”
“这题按照你那方法是做不出来的。”张居正微微颔首,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实际上你完全不必考虑这只鸟飞了多少个来回,将它忽略即可。”
张嗣修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拍了下脑袋道:“是孩儿想差了!我只需计算李四和王五相遇所花的时间就行,他们相隔三百里,一个时辰加起来能走十五里,如此他们相遇需要花二十个时辰。
所以说不管鸟儿飞了多少个来回,它一共只飞了二十个时辰!再乘以它的速度,即为四百里!”
得出答案后,张嗣修一脸苦涩,“我说为何总感觉自己可以做出来,原来这题真的这么简单,只需要换个思路就可以。”
“海中砥有大智慧啊,他是在告诉你,做事与做题相似,都需要多动脑,一路不通再想一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张居正微微一笑,“当然,若是触及底线之事,万万不可退让。”
张嗣修道:“孩儿谨记。”
张懋修跟着道:“孩儿也记住了。”
“善。”张居正欣慰地走了。
张嗣修则迅速地将这道题的过程写在纸上,而后感慨道:“师父说的果然有道理,万事万物皆可格出真理来,这道题便是师父对我的教诲啊。”
第二天一大早,二张带着各自的课业前往海宅。
同样是在水榭,吹着清爽的春风,海中砥检查着他们俩的作业。
“嗯,张三你的全对,很好。”海中砥赞赏道。
张懋修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主要还是师父教的好,课上的知识我大多能听懂。”
这番话说的,让海中砥欣慰不已,孺子可教也……
海中砥又拿起张嗣修的课业从头至尾扫了一遍,当看到最后一道“附加题”被他做出来的时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思永,这道题竟被你做出来了?”海中砥道。
张嗣修实话实说,“其实是家父做出来的,弟子久思不得其解,后来被家父看到了,他便说让他来试试,须臾之间,家父便解了出来。”
原来是张居正做出来的,难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