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选的女婿还真不错,人品上佳、才智高绝。”
双松树下,同样来报国寺游玩的王鼎爵负手打量着墙壁上的诗作,不时点头,“俯仰欣浩荡,煌煌中兴时,此子与其父一般,都心有百姓、爱我大明,难怪张江陵说他有相国才。”
王鼎爵回头吩咐了一句道:“将这诗抄录下来。”
“是。”一名下人拿出笔墨将诗词抄录。
等抄完后,王鼎爵又遣人去打听了下海瑞等人的诗词,将海瑞和梁云龙的诗词也抄下后,他没有去和海中砥几人见面,而是径直往家中走去。
他和梁云龙一样,都是来京城应明年的会试的,故暂时居住在亲兄长王锡爵的宅邸里。
入了院子,王鼎爵献宝般找到了哥哥王锡爵,笑道:“兄长,我可是为你带了份宝贝回来。”
王锡爵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看书,看到弟弟这般模样,打趣道:“你不是去报国寺游玩了吗,怎么还带了宝贝回来,难不成你把那窑变观音给偷来了?”
王鼎爵无语几息,从袖中取出三张纸,递给王锡爵,道:“窑变观音我是万万不敢偷窃的,再说了,它纵是珍贵,难道还能比得上这三首诗词吗,从来只听说过景以诗闻名,没听过诗以景闻名的。”
“谁写的诗,竟被你这般称赞?”王锡爵接过问了一句。
王鼎爵道:“一共三人的,每人一首,分别是海汝贤的、梁会可的,还有你宝贝女婿的。”
王锡爵没在意弟弟的打趣,而是惊奇道:“海汝贤可极少写诗啊,而我这佳婿年岁不大竟也能作诗?”
王鼎爵以为他在炫耀,没好气道:“你女婿是出了名的神童,连张江陵都把两个儿子送给他当弟子了,会作诗有什么奇怪?”
王锡爵哈哈笑了两声,拿起纸张看了起来。
“这首是写窑变观音的,唔,果然写出了其神妙。”王锡爵道,“不过这梁会可是何人,如此才华我怎么会没听说过他?”
王鼎爵道:“听说其名梁云龙,是海汝贤的侄女婿,今年已然四十了,是来京城参加明年会试的。”
“原来是琼州举子,我说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王锡爵摇头道,“不过年至四十,仍未中进士……可惜了这份才华。”
他看起第二首诗来,“千古芳名光史笔,应留精爽照长安!好一个应留精爽照长安!不愧是海汝贤,浩然之气堂堂矣!”
王鼎爵道:“海汝贤有文丞相之风。”
王锡爵点点头,感叹道:“浩然正气彪炳千古啊!”
赞叹了一会儿,王锡爵拿起写着海中砥诗词的纸,细细看了起来。
“……古松偃若盖,今见张如帷,旁侧表情性,岂曰高见奇。”
王锡爵低声念着:“神气所生植,圣人能成之,俯仰欣浩荡,煌煌中兴时!”
轻轻抬手拍了下书案,王锡爵再三念道:“俯仰欣浩荡,煌煌中兴时!海元梁一介白衣童子,却有扶持天下之心,难得难得……”
见他一直夸赞海中砥,王鼎爵无语道:“兄长?兄长!别夸了,你的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王锡爵不好意思地笑笑,起身扔下一句话便跑了,“家驭你在这儿坐会,愚兄拿这诗给檀儿看看。”
檀儿名叫王檀,是王锡爵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