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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是希望能有孩子在你们跟前撒娇

老爸、老妈听了,是吃了一惊,这个一向桀骜不驯不学好的儿子,怎么突然要学好啦?疑问归疑问,儿子要走正路了,自然还是高兴得不得了的。不久,花花公子就提出要结婚了,这是因为嗲妹妹的坚持,不清不楚的鬼混是绝对不行的。老爸、老妈两个听了,又是吃了一惊,谁家的闺女有这么大的魔力呀,可以让自家的浪荡儿子改邪归正了呀。

当一听到说儿媳妇是嗲妹妹的时候,花花公子的老爸、老妈就不情不愿了。自己家的兴旺气象,至少也应该有一门名门望族的亲家吧!

无奈儿子坚持说,他是非嗲妹妹不娶,如若不同意的话,他就要离家出走了。态度之坚决,行动之果敢,确实把老爸、老妈两个给镇住了。想想说起来嗲妹妹的学历还比自己儿子高,统计工作也井井有条,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能受她约束,这也都是好事呀。再说她相貌也美得惊艳,好像也没有不雅的传闻,并不有辱门风。于是,他们就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可是,花花公子和嗲妹妹两个,从结婚开始就波澜起伏,没有安定过。

下班之后,胥莉娜老师如约去嗲妹妹约定的饭店,走进饭店的门厅,竟然看见了冯文华老师也在,忙招呼说:“冯文华老师。”

“胥莉娜老师,你好。”

“哎。”胥莉娜老师看见靠近冯文华老师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夹克衫的男人,中等身材,可能是和她一起来的,就手比划着,问:“你们……”

“他是我先生,也是个老师,教高中物理的。”

那位穿夹克衫的老师朝着胥莉娜老师笑着点点头。

“我和闺蜜在这里有个聚会。”胥莉娜老师告诉说。

“我的女儿,”冯文华老师的脸朝着那边长窗示意了一下。胥莉娜老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长窗的暗红色窗帘边站着一个穿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打着电话,还不停地变动着站立的姿势。

“都长这么高了。”胥莉娜老师笑着说。

冯文华老师说:“他们度蜜月,要避过十一长假的旅遊高峰,明天要飞去希腊,去爱琴海度享受浪漫。”出发前夕,今晚两亲家和两个年轻人一起再聚一聚。女婿开车把丈人、丈母娘他们先送到了饭店,又去接他的爸爸妈妈了。

“现在正是年轻人开心的时候。有条件满世界地去玩。”

冯文华老师拉着胥莉娜老师走开两步,说:“胥莉娜老师,对不起!我上午没有冒犯你吧?”

“什么呀?”胥莉娜老师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那么多的喜糖都甜到我的心里去了。”

“还有一年多,我就要退休了。”

“啊!这么快啊?”

“有人认为退休了,再带孙子,那是她自己找苦吃。”

“退休了,是可以在家享享清福,不别再为小辈们忙了。”胥莉娜老师脱口而出。

“我以为,人生不仅要有物质需求,也要有精神追求。不能认为适当的物质需求是摆不上台面的苟且,也不能认为漫无目的的花钱闲逛就是高大上的诗和远方。”冯文华老师沉思着继续说:“我是个很平常的人,既做不了美食家,也做不了白居易,更做不了徐霞客。不过,我的生活会有幸福,也会有诗意的。家庭和睦、三餐无忧就是自己的满足。可以在家含饴弄孙、可以去异地闲情逸致就是自己的向往。”

“嗯。”胥莉娜老师为自己刚才的脱口而出而惭愧。

“我就想着,趁着还有精力,给女儿带带孩子。这也是我晚年的一种幸福。”

“是的。”

“可是,我女儿他们偏偏要丁克,不肯生孩子……”冯文华老师有些生气地说。

“胥莉娜老师。你好!”谈话之间,那个打电话的女孩,收起了手机,走了过来。

“我们都吃过你的喜糖了。”他们一家人站在一起,胥莉娜老师看见,女孩的身材比她的爸爸妈妈稍微高一些,苗条匀称,乳白色的连衣裙,露出了双臂,盖住了膝盖,腰间束着一条不宽的红色腰带,金属的搭扣闪着金光。十分惊艳的是,她双臂皮肤细腻雪白,水光溜滑,毫无瑕疵,可以隐约地看见青筋。乌黑的长发,飘逸随意。两腮细嫩,洁白浅红。似有似无地化着淡妆,嘴唇十分性感。偶有的闪光,让人觉得她的颈项里应该有一条白金项链,左手腕上的手链似乎并不繁复。一只很和谐的浅色长方包,看不出有表示名贵的商标。她本身就清纯美丽异常,并不需要外在的修饰。

胥莉娜老师看着这个女孩,不禁十分地感叹,十几年以前,她还只是一个中学生。而现在她好像就是十几年之前的自己。一比较就看出了,现在的自己与才十几年前的自己,有了多么明显的对照。自己的保养,其实从来没有懈怠过。看来青春永驻,看来是无法实现的梦想啊!

“胥莉娜老师。”女孩先说话:“你比教我们唱歌的时候,还要漂亮。”

“我还漂亮?”胥莉娜老师诧异了,自我解嘲地摇摇头。

“你确实比照片上也美。”女孩说。

胥莉娜老师诧异了,自己的照片什么时候会被这个女孩看见?

冯文华老师连忙解释,以前,学校里教师的一些聚会,拍的照片。孩子一回到家里,就好奇地评价过了。这一次,学校部分教师自发组织的XJ旅遊也拍了照片,有不少还发到学校教师群里去了。虽然,冯文华老师忙于女儿的婚事,没有参加旅遊,不过教师群里的照片,他们家也都看了。

“我妈妈总说你减肥很成功。我一直非常羡慕。”女孩说话毫无顾忌,不在乎是在饭店门厅里,人来人往的:“以后我要向你取经。”

“我没有什么经验呀。”胥莉娜老师说。

“你看我,超过标准太多了。”女孩转动了一下身子,又看着妈妈埋怨说:“她们还要我生小孩,那以后丑也丑死了。”她的思想变化得太快了,转瞬间,她神秘地靠近胥莉娜老师,说:“我们俩结婚之后,准备丁克,不生孩子。胥莉娜老师,你们也是丁克的,你们开心吧!”

胥莉娜老师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好像也是提出了问题,目的就达到了,她并不需要回答。又问:“你们都去那些地方玩过啦?”

这个问题好回答:“我们俩是每年都有几次出去玩,国内、国外的,去过了不少的地方。”胥莉娜老师说:“不过,现在也说不清有什么好玩了。”

“我们以后要去世界上五十个必须要去的地方旅遊。还要去南极和北极。”女孩激情飞扬。

一旁,她的老爸并不关心这边的谈话,眼睛似看非看地看着饭店门外,老妈是很有些不屑,有时还会轻轻地摇头。

“我们多苦啊。从小到大二十几年,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完全没有自我。”女孩好像苦大仇深:“以后,我要好好地享受自己的人生。才不想有个孩子拉扯着,要我照顾呐!”

这时间,胥莉娜老师想起了,高考前一天的高三学生疯狂撕书的场面。无数男男女女的大孩子们,齐刷刷地站在教学大楼的走廊边,撕着,洒着,叫着,喊着,破碎的书页像雪片一样飘飘洒洒地落下,地面上堆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等着打扫的清洁工人们,拄着扫帚,十分惊愕地看着这一切。

“胥莉娜老师。”女孩拉着胥莉娜老师的手臂,蹦跳着,高兴地说:“我要像你一样,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就知道玩,在外国七、八年了,还玩不够吗?”冯文华老师没好气地说。

胥莉娜老师问冯文华老师:“他们读书的时候没有玩够,现在正是要补偿的时候。”

“他们两个要丁克,我和她的爸爸也是很反对的。”冯文华老师说:“不过,我跟他们两个人说,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你们要想清楚两个问题:当你们爱心涌动的时候,会不会因为没有亲人接受你们的爱抚,而怅然若失?当你们渴望关爱的时候,会不会因为没有亲人给予你们爱抚,而遗憾悔恨?如果你能很好地回答这两个问题了,那么就一定会有很好的决定的。”

“我们老早就已经想过了。”女孩很轻快地说。

冯文华老师又说:“我还对他们说: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成竹在胸,就冒然地做出回答。希望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然后再给出成熟的答案。”

“我们的答案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女孩的表情非常自信。

冯文华老师似乎不满意自己女儿的轻率:“我门因为有你,已经完成了一个轮回,我们已经对得起自己的人生了。至于最后,如果我们还不能得到渴望的爱抚,那么只能说明你们是不孝的子孙。”

“妈——我们一定会孝顺你们的。你们放心!”女孩撒娇地挽着妈妈的手臂说。

“不要以为,你们的生孩子还是不生孩子,是迫于我们的压力。任何的选择,都是有其相应的后果的。而后果只能是由选择者自己承担的。我们只是希望你到我们岁数的时候,也能有孩子在你们跟前撒娇。”冯文华老师微笑着拍拍女儿的手臂,说。

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胥莉娜老师只是微笑以对,同时也陷入了沉思。自己结婚要丁克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公公婆婆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没有这样文艺。他们是说:“你们以后不要反悔!”

为了调和气氛,胥莉娜老师问冯文华老师:“他们的新房在哪儿啊?”

“他们家有房子,在浦东。”冯文华老师说。

女孩拉着胥莉娜老师的手,走开两步,看了看爸爸妈妈,说:“我老爸、老妈他们,为了我做了太多太多了。我啊,

《衔食反哺望宽心》

“不忘慈母养育辛,紧记严父教习勤。雏鸟终将高远去,衔食反哺望宽心。

“他们的养育之恩,我是一定会报答的。”

说到这儿,女孩又轻轻地说:“胥莉娜老师,你也不生孩子,过得多潇洒啊!我也要像你一样,不想生孩子。我要做自己,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听了这些话,胥莉娜老师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亲家他们来了。”站在一旁的老爸突然说。

冯文华老师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到那边去了。

女孩更贴近了一些,对胥莉娜老师说:“不过,我老爸、老妈他们,到现在还是活在旧社会,完全是老思想。胥莉娜老师,拜托你以后要开导开导我那可怜的老妈。”

“我祝福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美满!”胥莉娜老师未置可否地说。

“谢谢老师!”

“亲家好!”一时间,两亲家互相热情地打招呼。

冯文华老师把胥莉娜老师也介绍给了自己的亲家,就又是一番客气话,互相问候致意。

女孩依偎着自己的爱人,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胥莉娜老师看着那个男孩,看来确实是一位健康阳光、性情舒朗的好男人。她又去向这对新人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告别之后,冯文华老师和亲家一起去预定好的包间,胥莉娜老师也去找嗲妹妹预定的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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