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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又没有出嫁,回来就回来呗

“我真是自作自受啊。”嗲妹妹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

大堂经理挥手示意服务员们退出,轻轻地对胥莉娜说:“有什么需要,请招呼服务员。”她又站了片刻,说:“愿你们用餐愉快!”也退了出去。

嗲妹妹又用热毛巾擦了擦脸,陷入了沉思:“胥莉娜,你还记得,我那时候穿的羊毛衫吗?都是袖子盖过手背的那种。我哪儿是一个做事情的人啊!妈妈那时候常说我:你呀,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享福哦。现在有我妈妈给你做,以后,你能一辈子都能这样?”嗲妹妹说:“那时,我还嫌妈妈太烦,抬着头,不屑地走得远远的。”

“我也有那种羊毛衫。”现在,胥莉娜觉得那完全是为不做家务的享受人设计的,不禁摇了摇头。

“我那时候,就相信‘女人要富养’的宣传。我总是用这话把老妈呛回去,什么家务都没有做过。”嗲妹妹说:“结婚初那几年,又相信‘男人负责挣钱养家,女人负责美丽如花。’家务事都有保姆去做,我连面条也没有下过。”嗲妹妹又一次擦着流到面颊上的泪水。

嗲妹妹的这些话,猛然间触动了胥莉娜的心。自己何尝不是也这样,以前,只有背书包上学,除了自己的内裤,从来没有亲自洗过别的衣服,其他的更别提了。学校里也是的,保护学生太好了,有的时候班级大扫除,都要家长们轮流来代劳。就是现在,家务,也唯一的只是早上用三个手指头,捏着装隔夜餐盒的塑料袋,扔进垃圾箱。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人,是普通人家的贵族。她觉察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烫了。

“说实在的,我就是想到了生孩子、带孩子的麻烦,才不想要孩子的。才自己提出要丁克的。”嗲妹妹说:“因此,我谈对象,很不顺利。没有想到,他这个花心的家伙居然同意了。而且还是个富二代!”

胥莉娜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自己不是也怕将来给孩子洗奶瓶、换尿布,才不想生孩子的吗!

“莉娜,你还好,结婚之后没有辞职。”嗲妹妹觉察到了自己的短视,说:“我那时心里想反正老公会赚钱,也不靠我去挣那千儿八百的。所以,他要我回家,我就乐得回家享福了。”

胥莉娜正想说点什么,抬头却发现,嗲妹妹眼睛里的泪水又已经流到面颊上了。

“你不知道,做这个全职太太,其实在家是很无聊的。”嗲妹妹说:“不久,他把全天保姆换成了钟点工,在四堵墙和一个地一个顶的盒子里,除了那条贵宾犬,就是我一个人。老是看电视也乏味,出去玩逛商店更是无趣。”

“这倒是的。”嗲妹妹说的,正是前几天读到的那首《孤独》诗描写的孤独。胥莉娜颇有同感,就说:“工作累了在家休息几天还可以,一天到晚关在家里确实没有意思。”

“曾经找人来搓搓小麻将消遣。”嗲妹妹说:“你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要是有四个女人呐——嗨,‘四个女人尽来气。’好端端的,会生出派别来,莫名其妙地就会互相怄气。”

胥莉娜听了,不觉微微一笑。

“最近这两年,他的脾气变坏了。他和我的关系,犹如主人和仆人一样,我完全做着伺候他的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我反驳,我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每天上班出门去衣服不称心了,也会大发脾气。说:花钱养你在家,衣服都管不好。你有什么用啊?”说到这里,嗲妹妹又是一阵地流泪。

胥莉娜给她递上了湿巾纸。

“我说,我在家无聊,我要去公司上班,他不让。说我连这么小的一百几十平方都管不好,还要去公司丢人现眼啊。”

“这算什么话呀。”胥莉娜觉得他是在歧视女性。

“这个花花公子一直在女人堆里混,也说不清有过多少女人了。他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也人流了,有不少我是知道的。”嗲妹妹低声说:“可是,我不敢大闹。你想,要是我跟他闹翻了,我去吃什么呀!我心里还在想呐,我占住正室的位子,坚决不让。小三们也没有办法。”她有些悔不当初,喃喃低语,泪水却不住地滴到了衣服上。嘴里却喃喃道:“所以,只要他没有提出离婚,我也就没提了。”

“你这样委曲求全,等于是放纵。”胥莉娜想起自己曾读到过的

《劝世歌》:

“想靠泰山惧路遥,欲凭颜值易面憔。不屑自强求捷径,终将向隅泪涌潮。”

就又说:“婚姻其实是很脆弱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要自己经济独立,才能生活幸福。就想着依附男人过日子,是有可能被人当作旧衬衫给抛弃掉的。”

“莉娜,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自己经济不独立,婚姻总是很难稳定的。”嗲妹妹也觉悟道这一点了。

“嗲妹妹,现在,你们离婚的事都已经到了法院了。你觉得还能回到过去吗?”胥莉娜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嗲妹妹犹豫着,稍后,她表情茫然地重复着说:“还能回到过去吗?”

人的思想并不是一条直线,是会有回旋往复的。但是这个迷宫路,必须要由自己摸索着走出来。胥莉娜等待着。

好一会儿,嗲妹妹才轻轻地摇摇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胥莉娜,说:“嗨,回不到过去啰!”

“嗲妹妹,既然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那么从今以后,你就不应该再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中。”胥莉娜说:“女人必须坚强。你要摆脱过去,走出阴影,认真地对以后的生活。”

“嗯。”

“那天雷姨不是说了嘛,你要出去找个工作做做。”

嗲妹妹微微地点点头。

“最近,跟雷姨打电话联系过嘛?”

“后来,雷姨打电话来过。问我愿意去做销售吗?”嗲妹妹说。

“嗯,你怎么说的,答应了吗?”

“我,我,要是以前,我也就去了。可是,现在,抛头露面的,花花公子知道了,要背他笑话死了的。想到那个女秘书,我,我,实在拉不下面子……”嗲妹妹断断续续地说:“嗨,我说,要么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胥莉娜听了,觉得不能责怪她,要是自己,也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的。就说:“那就等一段时间吧。等以后,看情况再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

“嗲妹妹,没什么的,事已至此,你不要再有什么别的精神包袱。等以后都定下来了,再慢慢地想办法。”胥莉娜说着,举起装有椰奶的杯子:“来,为美好的明天干杯!”

两个人放下手中的杯子,胥莉娜就招呼服务员再送两杯热咖啡来。

缓了一缓,胥莉娜换一个话题,问:“嗲妹妹,你现在是在等二审判决?”

“嗯。”嗲妹妹像是想起了什么,边拿起手机,边喃喃地说:“可能会有宣判的通知书。”打开手机。见果真有几条新消息。她赶快点开,一看,泪水又汨汨地流淌下来。胥莉娜连忙凑近了看,只见一个朋友圈里新的微信是:

某:祝贺老板摆脱连续两次十分糟糕的婚姻。

某:老板,你终于获得了新生,可以痛痛快快地做回了自己了,适适宜宜地过日子。

某:祝福老板,你的第三任妻子又年轻,又美丽,祝你儿孙满堂。

某:哥,你那房子重新装修,用得到我兄弟的,说一声。

某:老板,我也可以跑跑腿的。

“就是她?”胥莉娜看见嗲妹妹的手指点着一张照片的一个女孩,于是,她就点开了,看大图,在许多男人之中,有一个大学生的模样的女孩子,就怀疑地问。

嗲妹妹擦着即将要流出来的流泪,没有说话。

为了调节气氛,胥莉娜立刻改变话题,问:“我记得,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就住在这一带的,没有搬走吧?”

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问,却让嗲妹妹眼眶里的泪水流了下来:“我爸爸是不同意我和那个花花公子结婚的。说他习气不好。爸爸说:‘他有钱,那是他的。人不好,你还是要受苦的。’订婚前后的那些日子里,他的爸爸妈妈都没有来上门,是秘书来我家接人的。说老板很忙,就到饭店里见面吧。在妈妈的劝说下,爸爸才一起去。没想到回家之后,更不同意我的婚事了。说,那家人家的门槛太高。”

胥莉娜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她是嗲妹妹的伴娘,还记得,在嗲妹妹结婚的那天早上,她们家里就很不安宁。她的爸爸推说患上了重度感冒,没有出现在婚礼上,没有亲手把女儿的手交到女婿的手里。就听说,嗲妹妹的爸爸不满意这个女婿家的傲慢。

后来听说,女儿还宣称要丁克。嗲妹妹的爸爸倒是很开心:花花公子那种人,就不应该有后代。再说了,真走到不得已的那一步,女儿也可以没有拖累。

可是,女儿不生孩子,妈妈却非常不开心:夫妻两个没有孩子,感情就不会牢靠,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闹到……嗨,嗲妹妹,你要考虑好啊,你怎么能不生孩子呢?

爸爸就是心肠硬,一直没有松口说原谅女儿的不听话,妈妈是爱女心切,也只好在嗲妹妹和她爸爸之间周旋,擦着眼泪,苦恼地在其间做着和事佬。

“现在,你爸爸妈妈知道你离婚的事情吗?”胥莉娜问。

“结婚之后,我就不敢回家。”嗲妹妹又抽泣起来了:“只是时常在外面,和妈妈见见面,说说话。妈妈说,爸爸还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我几次远远地看过爸爸日益佝偻的身影。”她擦着泪水说:“这离婚的事情,我几次打电话告诉了妈妈。妈妈说,爸爸听了之后,一声也不响。”

“这些日子你住在哪里呀?”

“我不想在法院二审宣判下来之前,去那个令自己伤透了心的家里,又没有脸去爸爸妈妈的家里。最近一直住在这里附近的旅馆里。”

“你应该回去看看爸爸的。”

嗲妹妹又哭出了声。胥莉娜又站起身来,走到嗲妹妹身边,从缝隙处看看屏风外,客人们还在用餐。不少人是情侣,情话绵绵,爱意浓浓。

胥莉娜俯身对嗲妹妹说:“‘子不嫌家寒,母不嫌子丑’。你终归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你应该回去看看他们的。”

嗲妹妹一直在抽泣着。

“嗲妹妹,你应该相信:爸爸妈妈的家门是会永远为自己的子女打开的。”胥莉娜拍拍嗲妹妹的肩膀,说:“走,我送你回去。”

于是,胥莉娜再次请服务员拿来热毛巾,结了账。

苏州河两岸的高楼,灯火通明,河边的马路上行人不多,车辆也不多。胥莉娜陪着嗲妹妹在河边防洪墙边站了一会,石岸之间的河水,仍然以不易觉察的速度静静地流淌,依然闪着冷寂的波光。晚风似有似无,并不觉得凉意。

嗲妹妹远远地看着爸爸妈妈家的方向,一堵堵灯火璀璨的琉璃墙。游子一定知道自己老家的位置,此刻客厅阳台窗里,也一定亮着明亮的灯光。她又有些犯迟疑了,目光游移地看着胥莉娜。

胥莉娜轻轻地挽起嗲妹妹的右手臂,低声却坚定地说:“你看,你爸爸妈妈亮着灯,等你回家去呐。”

来到爸爸妈妈的家门前,嗲妹妹又犹豫了,欲前又止。十多年,没有走到这个家门前了。实在对不起自己的爸爸妈妈,她怯步了。

胥莉娜把嗲妹妹往前推,轻声地鼓励着说:“大胆一些。这个门,必须是你自己去亲自敲开来。”

这样,嗲妹妹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开门的是妈妈。她先是一愣,马上就向屋子里喊道:“老头子,女儿回来了!”妈妈把女儿拉进房间,又看看外面没有别人,就关上了门。

胥莉娜早已经退到了电梯间,听见了关门声,又静静地听了一会,才按电梯下楼。

关上门之后,老妈小心翼翼地又一次说:“老头子,女儿回来了。”

嗲妹妹的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没有转,低沉而又有些颤抖地说:“回来就回来吧。”

嗲妹妹的心一下了凉了,想转身走。老妈回头拉住了她,犹豫了一会,又说:“孩子,她,她……”

这时,老爸还是没有看嗲妹妹,只声音略高,又肯定地说:“她,她什么呀,她又没有出嫁啰,下班回来就回来呗。”

那一刻,嗲妹妹扑到在了妈妈的怀里,眼泪再也子不住流满了面颊,浸湿了母亲的胸襟。妈妈的泪水也扑簌簌地掉落在女儿的肩背上。

出了嗲妹妹家的楼门,胥莉娜停住了脚步,回身抬头仰望那些楼窗。夜幕中,家家户户的灯火都十分明亮。她心里想:“都说:

《识得归途篷门开》

儿行千里母牵怀,惟愿平安不羡财。倦怠欲寻暂憩处,识得归途篷门开。

“现在果然如此。”

胥莉娜点开手机,想看看现在的时间。只见屏幕上有显示,楼广丽又发来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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