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二楼的沈君颜突然猛打了个喷嚏。
金安荷立刻使人拿了一件袍子给他披上。
沈君颜摩挲着青袍,整个人突然如被雷击般猛地站起。
“既然荆御史是从后门进入,那他身上的黑袍和令牌为何不见?”
翠屏小心翼翼的开口:“沈大人,会不会被凶手拿走?”
“黑袍和令牌都是醉仙坊之物,凶手拿之何用?除非他本就是醉仙坊的人。”
唐筱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那老头送走了?”
沈君颜看唐筱沫的目光有些怪怪的,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居然会对一个仵作如此彬彬有礼。
唐筱沫没理他,径直走到翠屏面前。
“翠屏姑娘,咱们不要浪费时间,说吧,袍子和令牌被你藏在何处?”
翠屏面色苍白,却又坚定的昂起头。
“唐大人刚刚还说小女子不可能杀得了御史大人,为何又污蔑于我?若不是大人找不到凶手,只能拿我等平头百姓顶罪?”
“再说了,小女子十岁入坊,与御史大人根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于他?”
沈君颜皱起眉头,他也觉得唐筱沫过于草率,他确实想为荆远山报仇。
但随便找一个小丫头顶罪,他绝不同意。
唐筱沫饶有兴趣的看向她,这个小姑娘和刚见面完全不一样了,倒是伶牙俐齿得紧。
她拿起尸体上的短剑,上面的花纹侧过来看,便是个“张”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翠屏不是真名,你的全名是张翠屏。”
翠屏陡然一怔,移开视线。
果然,宋酒没看错。
“五年前,冬亲王贪腐一案,身为御台司侍郎大人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唐筱沫目光看向沈君颜。
此案乃是荆御史的成名之案,沈君颜岂能不知,那卷宗他都能倒背如流。
“张翠屏,姓张,难道你父亲就是苍涛郡郡守张镇山?”
张镇山卷入贪腐案被砍头,家丁解散,男人发配充军,女眷被卖入官坊妓院,翠屏是张镇山之女,对荆远生有杀心那就完全没问题。
翠屏突然挺起胸膛:“唐大人既然怀疑是我杀了荆御史,尽管搜查便是。”
唐筱沫啧啧点头,“翠屏姑娘如此有信心,定然藏在了一个隐秘之处。金老板,你觉得呢?”
金安荷长叹一声,朝唐筱沫走了过来。
翠屏浑身一颤,满眼哀求之色。
金安荷摇摇头:“血影司的人,办案从不讲证据,他们可以把整个醉仙坊拆得片甲不留。”
“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说完,她带着众人走进翠屏房间旁边的杂物间,在墙上拍了两下。
东面的墙壁应声而开,显出一个一个人高的暗格。
沈君颜冲上前,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袍和一块令牌。
翠屏面色苍白,嘴唇咬出血来,跪倒在地。
沈君颜愤怒的冲到她面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荆大人不过是按章办案,你竟然杀了他!”
“哈哈哈,是,荆远山为官清廉,正直无双,是百姓人人争颂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