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凭什么认为,他就不会有冤案?”
“父亲府上那一百两金子,根本就是为人所陷害,荆远山却丝毫不去详查就草草结案,使我张家家破人亡,我如何不恨!”
“幸得苍天保佑,让我报此大仇。翠屏在世上已无眷恋,动手吧。”
翠屏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半晌。
官场之事,是是非非,又有多少人说得清。
荆大人不畏血影司,却死在一个小姑娘手中,真可谓时也、命也。
“呵呵呵。”不屑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冷笑的唐筱沫。
“我什么时候说过杀人凶手是翠屏姑娘?”
“诶?”
唐筱沫上下打量了翠屏一眼:“我最后再问一遍,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翠屏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么好的结案机会,眼前的女人居然放弃了?
她以袖拂泪,站起身来。
“奴家今日无事,便在房中练习,忽听隔壁屋子有响动,遂出门查看。”
“等我进到房中,发现荆御史倒在地上,上前一探,已经没有了鼻息。”
“我赶忙出门一看,周围却一切正常,下方的歌舞也在继续。”
“看着他的面容,我便想起了枉死的父亲以及不知被发配到何处的亲人。于是,我拿起家传的短剑便朝他刺了过去。”
“后来一想,尸体出现在这里,我肯定会被怀疑,于是便将他扔到阳台,衣袍和令牌放进暗格,等合适的时候混到库房中去,只是没想到唐大人来得如此之快......”
沈君颜皱起眉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唐筱沫:“你相信她的话?”
唐筱沫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堂堂御史台侍郎大人,竟然分析不了案情,要看血影司的人脸色行事么?”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沈君颜看着唐筱沫的面纱,能想象出面纱下面是一张欠揍的脸。
若非打不过她,他早就一拳过去让她清醒清醒。
沈君颜能成为侍郎,自然不只是凭借头铁和家世,他是有真材实料的。
只是事关自己老师,难免有些心神不宁。
翠屏所言和仵作检查结果完全吻合,而且她一心求死之人,没必要撒谎。
凶手能杀人于无形,想要抓住,怕是遥遥无期。
“来人,将尸体和证物全部带回御台司。至于翠屏......”
“她跟着我。”唐筱沫打断了他。
沈君颜神色一怔,“你是信不过我?”
唐筱沫撩了一下耳鬓掉下的秀发,“一个猪圈中有一头白猪,不代表其它都是白猪。”
她信不过的不是沈君颜而是御台司那一帮废物,为了保住官位他们什么做不出来?
区区一个花坊女子的性命能换得头上的乌纱安然,那可是天大的便宜买卖。
沈君颜脸一黑,咬牙切齿的嘲讽道:“你的性格还真是恶劣,我看血影司就没个正常人!”
唐筱沫竖起大拇指,毫不在意道,“这你倒是说对了,血影司确实不收正常人。”
说完,她不理会还在原地跺脚的沈君颜,朝着大门走去。
“喂,干嘛去?”
“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证据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赏花听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