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其他方式?”
“他杀、意外、自杀也算。放心吧,他若是手上真有人命,是无法踏入枉死城的。”
谢天阳眉头紧蹙,“你们想把枉死城打造成桃花源,可为什么要把恶人送进彼岸花田,你们难道就不担心这些人出事?”
老头不以为意,“这些人早晚会沦为石蒜的养料,地府压根没把他们当人,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一种解脱。”
“凭什么?”谢天阳气笑了,“拥有执念的人就不配活着吗?”
老头也不高兴了,“你先担心自己吧,你若不乐意,老夫立马找别人!”
老头本以为谢天阳会因此服软,却见他脸色沉了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又低笑了几声。
老头多少还是心软了,试图安慰了一句,“众生皆苦,你比他们运气好,更该好生珍惜。”
谢天阳只是问:“您到底是什么人?”
“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乃是上任枉死城城主。”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杨洵对他那么恭敬,想也知道不是普通人。谢天阳仔细打量着老头,总觉得他这身白袍很像明制的,说不定这老头真是明时来到枉死城的,这一待就是好几百年。难怪这老头会跑到忘川钓不存在的鱼,估摸着是闲得发慌吧。
谢天阳忍不住问:“为什么现在不是了?”
毕竟历史总在上演争权夺利,有人的地方就是人间,在地府也不过是换了个形式存在,都一样。
老头白他一眼,“历届城主任期是三百年,而契约是终身的,没有轮回资格,用你们的话说,老夫现今在退休养老。”
谢天阳仔细一琢磨,总觉得若他是这老头,应该会迫切地想去轮回,毕竟谁愿意待在这种鬼地方养老呢?
可问题来了,老城主签下终身契,现今想去轮回,若是现任枉死城城主发现会怎么样?何况枉死城属于地府的自治区,而终身契是人与地府签的,一个自治区还能代表地府与人签订契约么?
谢天阳想到这里,试探地问:“若我签下所谓的终身契,是不是还得为您的去向保密,且不能让人知道我有终身契?”
花田里的人多数早已神智不清,说不准哪天嘴欠就暴露了老头的行踪,而他没有喝过忘川水,意识足够清醒,且心思略深,更可能为他保守秘密。
察觉老头神色果然有了几番变化,谢天阳很会给人台阶,“晚辈的确自作聪明,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城主不要见怪。”
老头轻哼一声,没接话。
谢天阳又问:“签下终身契后,我有机会进入忘川府当差么?”
“你想为这些人讨个所谓的公道?”
“哪能,我可没这么伟大,只是想了解更多关于枉死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