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唔……”
梅酒本以为峰回路转,知意楼能够保住,没想到判决最后还是未曾更改。
她气急了口不择言就要骂,姜茶茶眼疾手快将她的嘴捂住。
眼神安抚了梅酒,姜茶茶将知意楼的契书用脚扫到王伟跟前。
“两清了。”
王伟伸手将契书拿到手,恶狠狠盯着姜茶茶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的声音太轻,除了自己无人知晓他到底说了什么。
但看他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娘,咱们离开这儿。”
姜茶茶没有理会,扶着姜夫人的手臂往外走。
梅酒愤愤不平地跟在后面,频频回头用眼神鄙视王伟,用余光偷偷控诉县君。
裴希落在后头,装模作样恭维县君几句,带着四个证人也跟着离开。
案子落幕,差役们开始清场,驱散围观的百姓。
公堂一片清静,县君站起身,一边抚平官服上的褶皱,一边往后院走。
“县君!县君!”
有人大喊。
县君回头,见王伟还趴在地上,不由扭头去看师爷。
“怎么还没拖下去?我不是说了押入大牢吗?”
师爷挠头,“我以为就是说说而已,您不是收了……那什么吗?”
县君抬手给了师爷后脑勺一巴掌,“我没有把姜家那铺子判给王伟?”
师爷怔了怔,恍然大悟,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瞧我,还是不够机灵,比不得县君聪明机智,过河拆桥。”
县君无语,“……我不与没读过书的人争辩。”
师爷笑了笑,转身去找衙役拖人。
王伟离得远,没听见二人的对话,见师爷面带微笑朝自己走过来,颇为欢喜。
“师爷,是不是县君让你过来帮我的?哎哟!你快去将那小娘皮抓来,将我的脸划城这样还想赔了铺子就走?呸!想得美!
她娘倒也挺有姿色,你让县君将他们两个都判给我做婆娘!”
师爷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看王伟几近疯魔的模样,扭头对身后两名差役道。
“先打一顿,什么时候不胡言乱语了,什么时候停下。”
“是。”
两名差役从善如流,立刻上前一人抓住了王伟的一只脚踝,就这样拖着他去行刑。
王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刑杖打在他的屁股上,剧烈又真实的疼痛这才使他如梦初醒。
——那找上门来拿钱让他办事的王八蛋,说好的已经买通了县君一定偏向他,让他尽管闹,保准平安无事,原来竟然是骗他的!
想通了之后,求饶的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只可惜无人搭理。
待行刑完毕,人已经疼得昏厥过去。
那张知意楼的契书被他死死攥在手里,任谁来也掰不开,除非将手指打折了。
而此时,姜茶茶已经挽着姜夫人与衙门外焦急等待的姜老爷汇合。
看见妻女平安无事,并没有受刑,姜老爷喜极而泣,扑上去一把将两人都抱住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这四个字,絮絮叨叨了好一阵。
姜夫人想着王伟扑过来的模样心有余悸,此时被姜老爷抱在怀里才终于浑身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