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蹙眉,“怎么了?”
“鲁管事要我跟着去陵安,我便回来问夫人的意思。”
“陵安……是了,悦来居在帝都。”姜夫人反应过来,“你去回了鲁管事,咱们一家子都去帝都。”
姜老爷怔住,“夫人,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考虑什么?我只是出嫁了,又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帝都如何回去不得?”
姜夫人不以为意,随即又催促姜老爷,“夜长梦多,你现在就去给答复。”
“可是岳父他……我这就去!”
还想再劝劝的姜老爷看见姜夫人面无表情举起来的巴掌,立刻怂怂地把木匣子交给姜茶茶,又出门去了。
姜夫人哼了一声,盯着姜老爷的背影消失后,便准备回去继续绣屏风。
她一转身,便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跟前来的姜茶茶。
“娘,你娘家在帝都呀?”
姜茶茶忽闪着盛满好奇的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
姜夫人大方承认了,“别看你娘我嫁了个俊俏脸皮油嘴滑舌的哭包,当年未出阁时也是正经世家教养的姑娘。”
这形容,是她爹无疑了。
姜茶茶暗自认可,又屁颠颠跟着姜夫人进了房间,追着八卦。
“娘,你给我讲讲外祖家的事情呗?”
姜夫人坐下来,双手拿起针线,想了想又放下了。
“你爹要去陵安讨生活,迟早是要碰上熟人的,告诉你也无妨。”
姜茶茶立刻作出倾耳恭听的姿态,神情专注。
姜夫人白她一眼,娓娓道来。
“你娘我本姓沈,是陵安沈侯爷府大房的嫡次女。不对,现在应是叫伯爷了。
沈家祖上混了个从龙之功,爵位世袭罔替,但在后续传承的百年中,大房一脉男丁落寞,再无人能在朝中官至四品及以上。
到了你再曾祖父那一辈,家中已经只空有个侯爵的架子,内里早就被掏空不剩多少金银。
为了维持体面,从你外曾祖父那一辈开始,沈家的姑娘们不论嫡庶皆精心教养,将来好借着侯府的名头结个好姻亲。
可惜,再多的姻亲也无法改变沈家自身的破败。
沈家最开始从姻亲那儿尝到了甜头,后续便疯了魔,最好的资源都给了姑娘们,对男丁的教养反而落下,以至于你舅舅犯错惹怒圣上,侯爵成了伯爵,三代而降。”
说到这儿,姜夫人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说来也是报应,如今爵位还在你外曾祖父身上,不过据说也没几年好活了。如今不再允许伯爵降等承爵,待轮到你表哥的时候,沈家便沦为白身了。”
姜茶茶点头附和,随即道:“娘,我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好奇你跟爹之间的事情。”
姜夫人没好气地用食指重重点了一下姜茶茶的额头,说道。
“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倒是又提起旁的事情了,想多套些消息便直说,咱们娘俩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姜茶茶“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你呀~”
姜夫人轻轻叹口气,将心中那一抹期待暂时压下去。
她看着姜茶茶。曾经不到膝盖无话不说的小丫头,如也到了暗藏心事的年纪。
姜茶茶推了推姜夫人,“娘,你快说,爹是怎么把你娶到手的?
外祖家费尽心思想要拿女儿做筹码去攀高枝,一定不会轻易让你们双宿双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