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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城之贼

恢和三十九年寒月初三,气温刚刚回暖了一些,但站岗的工作仍然艰难。元月的新年为大家带来了难得的长假,虽然士兵们无法回家与家人团聚,但北营中却热闹非凡。令司寇尧和石作岚意外的是,尤莉也选择了留在北营。她解释说,回家不过是为哥哥姐姐们做侍女,不如留在军营里更为自在。

寒月初时,汾南王献上了一件巨大的野兽头颅,据说是传说中的貔貅。皇帝难得露出了笑容,命太常在安龙以北的望都山设坛祭祀。这头貔貅的头颅如今高挂在安龙城墙上,昭示着属于尼家的祥瑞。

这一周,司寇尧和石作岚负责巡逻紫宸殿以北、乾元殿以南的通道。这里连接内廷和后宫,平日里鲜有人迹。通道两边干干净净,便于发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人。夜晚的巡逻最令人不悦,石作岚在前面右手提着一盏提灯,左手紧握刀柄,司寇尧跟在后头,观察两侧。玄甲在一步步行走中发出铿锵有致的声音,随着步伐上下摆动。为了便于观察,他们没有戴上头盔上的面甲,寒风不断吹到面门上,让两人都感觉唇干舌燥。

夜月高悬,弯月如同一把利刃,反射着微弱的夜光,勉强让两人能够看清通道远处的轮廓。夜空中偶尔有鸟掠过,带起一阵风声,二人抬头望去,却连一丝黑影都看不到。

“真是寂静的夜啊。”司寇尧感慨道,这种僻静的夜晚让他想到了龙凼的分配夜。

“是啊,这天也太难受了。”石作岚回应道,他继续走着,时不时就打个寒战。

两人来到通道的中心,正好位于昭德宫以南的位置。三层高的皇帝寝宫天华殿矗立在通道的左边,仿佛黑夜中的一座巍峨巨山,威严而沉默。昭德宫中隐约透出几缕灯火,似乎仍有人未曾入睡。

司寇尧习惯性地望向昭德宫,那点点火光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醒目,宫殿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诶,等一下。”

走在前面的石作岚疑惑地转过身,“怎么了?”

“你看那边,”司寇尧指向天华殿的房顶,“我刚刚看到一个黑影在房顶上闪过,然后消失了。”

石作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昭德宫的屋顶在黑暗中隐约闪着瓦片的微光。“你确定你看到了什么?我怎么没看见。”

“我很确定,”司寇尧肯定地说,“可能是有人趴在房顶上。但我也不敢确定,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石作岚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要去问问凯哥,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

“嘶,这样会不会……”司寇尧皱了皱眉头,“我担心昭德宫那边有情况。”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时,那团黑影又一次出现了。只见它从房顶的脊檩冒出来,迅速滑向另一侧,消失在夜色中。

司寇尧目光一凛,“看来真的有问题。我们必须过去看看。”

石作岚点了点头,“嗯,我也看见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迅速朝昭德宫的方向奔去。踏入庭院,枝叶繁茂的槐树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毫不犹豫地径直向前,步伐越发迅速。随着他们逐步接近昭德宫,心跳也随之加快,仿佛在耳边回响。月光如银,洒在昭德宫的琉璃瓦上,使宫殿显得格外神秘与庄严,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未解之谜。

就在两人四处张望,寻找先前那个黑影的踪迹时,他们注意到一处闪烁的光斑,仿佛是某个金属器件在月光下的反光。光斑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却在黑夜中如同流星般耀眼,令他们心头一紧。

“有人闯入昭德宫!在房顶!”石作岚猛地抬头,对着顶楼大声吼道。他不知道那个黑影是否已经逃脱,但这一声吼叫无疑会让潜伏的神秘人心生退意。

石作岚没想到他的一声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后宫区域回荡,顷刻间,无数提灯从后宫的各个角落亮起,像是奔涌的长河一般向昭德宫涌来。提灯的光芒在黑夜中摇曳,映照出紧张的气氛。远处传来龙卫们的吼叫声,显然是各处巡逻的龙卫正在迅速集结。

司寇尧紧张地盯着昭德宫的屋顶,试图找到那个消失的黑影。“嗖”的一声,那个黑影突然从屋顶上窜了出去,直接跳到了昭德宫的后面。

“前面的别跑!我们看到你了!”石作岚大吼一声冲在最前面,他将提灯丢给了后面的司寇尧,右手往腰间一摸,拔出了一把匕首。

前面的那个黑影没有停下来,他试图甩开身后的二人,直接冲到了昭德宫的外墙前。眼看逃无可逃,黑影快速观察了一下墙体,似乎要冒险一搏。

“你别跑了,已经无路可逃了!”石作岚继续吼道,他将右手的匕首调整了一下角度,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刀刃,似乎要朝那人丢过去。

贼人没有回应石作岚的话,他迅速将身体紧贴墙面,双手在墙缝中找准了抓点,然后用力一蹬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只见他左手猛地抓住一块突出的砖石,右手则迅速向上攀抓,找到另一个支撑点。然后腿部一紧,他的身体又向上蹬出半米。每一步都精准而迅速,就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一般。

“这家伙竟然这么会爬墙!”司寇尧惊叹道,手中的提灯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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