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来到大街上,但见车水马龙,繁华热闹,一路走走看看,转到金明池,但见亭台楼阁,栉比鳞次,游人如织,风景如画。杨志夫妇心旷神怡,一时开心不己。
锦儿饿了,杨志便带她到了一家一品仙酒肆,买了几样点心,锦儿开心地吃着,杨志陪在左右,小心侍候着。
这时从雅间里走来一个锦衣官人,看见杨志夫妇,仔细打量后,远远的唱个大喏:“杨兄别来无恙,小弟有礼了”。
杨志抬头一看,面熟,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有些尴尬,忙还礼道:“这位兄弟,你是?”
那人笑道:“杨兄贵人多忘事。小弟吴明,家父曾任延安府通判,与杨兄有过交情。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乡遇故知。你我兄弟竟在此相遇,难得难得”。
杨志这才想起此人就是自己在延安府遇到的那个花花公子吴明,人送外号毒蜈蚣,仗着自已父亲是延州通判,为非做歹,因此上未搭理他。
吴明又道:“想来这位娘子便是嫂夫人?”
杨志把脸一沉:“正是贱内,你要怎样?”
吴明道:“家父现在是泾原路都监,小弟俺是开封府推官,岳父乃左司员外郎刑恕。在这东京地面,小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日后但有用的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天大的事也能帮你摆平”。
锦儿一听他父亲是泾原路都监,杨志正要做原州提辖,失口道:“我家官人正要赴任原州提辖,与令尊正是同僚,以后凡事彼此有个照应”。
吴明奸笑道:“正是正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杨兄好福气,娶这么漂亮的媳妇”。
杨志知这吴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只是不愿招惹是非,故不理会。
吴明见杨志绷着脸,一言不发,不仅未恼,反假意道:“这座酒楼是小弟开的,即是兄弟,今日小弟做东,请杨兄到雅间小座,以表小弟敬慕之情。”
“多谢美意“,杨志道:“洒家有事,不便久待,改日再会”。
吴明转身从雅间端来一杯酒道:“即然杨兄有事,小弟也不便强求,不过小弟敬杨兄是条好汉,这杯薄酒一定要赏光,否则便是瞧不起小弟”。
杨志不知这吴明葫芦卖什么药,不愿意与这种人瓜葛,有心不喝又怕他死缠不放,便接过一饮而尽道:“多谢,告辞”,扶起锦儿便走。
吴明拱手道:“痛快,杨兄后会有期”。
杨志也不搭理他,夫妇二人出了酒肆,走不出二三十步,杨志便觉得头昏脑胀,暗叫不好,竟一头裁倒在地。
种锦儿大惊,忙叫:“官人怎么了”,想扶杨志却抽不起来,急得直哭。
却见那吴明引着十来个小厮赶过来,阴阳怪气地笑道:“哟,杨兄咋了,快扶进凉亭”。手下一个大饼脸管家一挥手,扯着公鸭嗓叫道:“兄弟们别愣着,快把这位大爷抬进凉亭”。
那几个小厮七手八脚把杨志抬进凉亭。
种锦儿那见过这种事,急得直掉眼泪:“吴大官人快救我家夫君”。
吴明色迷迷地看着种锦儿:“好说好说,不过你可要先陪大爷玩玩”。
种锦儿方知来者不善,又气又急道:“光天化日,休要污奴家清白”。
吴明一挥手,大饼脸与几个小厮一哄而上,不顾种锦儿死命挣扎,将她拖到金明池旁的一艘画舫上。吴明上得船来,小厮们拖桨摇橹,船便驶上湖心。
种锦儿不知杨志安危,心急如焚,又哭又闹。吴明示意小厮们将种锦儿放开,舱外伺侯。小厮们会意,放下舱帘都出去了。吴明狂笑道:“小娘子真是糊涂,跟那个黑无常有甚好处。你要将爷伺侯好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种锦儿如羊陷狼群,孤苦无助,只得苦苦哀求:“大官人放了奴家,奴家已有五个月的身孕。我家官人与大官人是故交,莫要难为奴家”。
吴明以为种锦儿以怀孕来借口蒙蔽,不由冷笑道:“小娘子休要多言,让爷来看给你验验胎”,此小子欲火中烧,便来扯种锦儿衣裙。
种锦儿死命一挣,将吴明撞个趔趄,冲出舱门,一头跃进金明池中。眼见她扑腾几下,毕竟身怀有孕,竟沉了下去。
可怜种锦儿,柔弱女子,为全名节,只能以死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