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龙告诉杨志,他姑母嫁到灵璧,育有一子,名叫元宝,姑丈在城内开的座酒楼,名唤醉仙楼,他去年来谢见着姑丈姑母,那酒楼生意还不错。
二人一路闲聊,来到灵璧县城,直奔醉仙楼,可到了那里一看招牌,傻眼了,只见招牌上金底黑字:“春香院”,几个女子艳抹浓妆,站在门口和客人打情骂俏。这分明就是个妓院。
李龙顿时傻眼了,直接闯进去就想问个究竟。
有几个看家的龟奴见这两人衣衫褴褛,堵住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乱闯?滚出去?”
“俺要见詹子明詹二爷”,李龙一着急,直呼其姑父的名讳。
那伙人大笑:“什么詹二爷,如今此处的老爷是胡大爷”,说罢,便有几个人过来驱赶李龙。
杨志怕李龙吃亏,便硬拉着他出了那春香院。李龙不服,甩脱杨志便要再去追问。
杨志道:“不可鲁莽,不如先找别人问询一下出了什么事故,再做计议”。
李龙无奈,便与李龙问询过往行人,结果所有人都摆摆手,低头不语,二人好不纳闷。
二人走到龙王庙前,忽然旁边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叫道:“你是龙儿?”
李龙一怔,老妇正是姑母,他颇感意外,忙扶住姑母道:“姑母如何在此处?“
老妇人号啕大哭,拉着李龙便进了庙里,只见墙角处坐着个老头,长吁短叹,正是李龙的姑丈。李龙颇感意外,一年未尽,姑丈家尽落魄到如此地步,忙问缘由,二老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李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便要找胡大郎拼命。
原来李龙的姑丈詹子明,排行老二,人称詹二爷,原来也是灵璧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城东卧龙桥旁开了座醉仙楼,生意兴隆,也算是家境殷实。詹二爷膝下只有一子,小名元宝,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不学无术,结交一帮泼浪子弟,惹事生非。
胡大郎原是此间的恶霸,人送外号胡霸天,专门开赌放贷,养着一帮闲汉,为非作歹。元宝被这厮下套,迷上了赌钱不能自拨,一番操作下来竟欠了胡大郎上万两银子,结果把一份家业包括醉仙楼都被胡大郎霸占了。非但如此,元宝还被胡大郎打折了腿,成了废人,一家人都被赶出家门。
“元宝现在何处?”,李龙问道。
詹二爷一指墙角的草堆道:“那不是俺的败家子”。
元宝从稻草推里探出头里,哭泣道:“俺被他下了套,本来欠他一百两银子,被他写成一万两,俺不画押,就被他打折了腿”。
李龙道:“如何不报官?”
詹二爷叹息道:“报了,县太爷得了胡霸天的好处,硬说元宝愿赌服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结果一家子全被赶出来,只能寄居在这破庙,乞讨为生”。
李龙按捺不住拨腿便走,詹二爷夫妇大惊:“龙儿不可鲁莽”,急追出来看时,李龙已不见踪影,只有一个面生青记的汉子走过。
杨志听得李龙与姑丈的对话,己知大概,见李龙要去拼命,便不动神色跟了去。
李龙来到春香院,一把推开门口的老鸨,大声道:“胡霸天,你给我出来”。
胡大郎刚从赌坊那边过来,正躺在逍遥椅上让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侍侯呢,听得外面喧哗,便起身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