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蚁能和鸡枞一起生?那不被吃了吗?”刘宗毅偏执的挖了几厘米,鸡枞下面果然是白蚁窝,还有几只白蚁爬了出来。
他折了鸡枞就把泥土盖回去,又收拾了另外的鸡枞,捧着最大鸡枞的笑嘻嘻上路,“原来赶山也不是那么难嘛。”
刘庄白了他一眼。
这话也就是不知者无畏。赶山不仅是体力活,也是运气活,运气好的半天就盆满钵满,运气差的一天也搞不到二斤菌子。
刘宗毅真是乌鸦嘴,他嘴一开,后面的路程半个小时都没任何一点收获。
淌过一条山间溪流,翻过山顶,刘庄和刘宗毅刚过一片巨木林,天空仿佛就暗了一个维度。烈日还没升空,林子里一片昏黄。
“庄子哥,你看这是不是鸡枞?”
刘宗毅发现一簇菌子丛叫刘庄帮忙辨别,刘庄的眼皮子直跳,“我的阎王爷,你没挖吧?”
这簇“鸡枞”和刘宗毅挖的很像,但刘庄可以确定它不是。
“没呢,咋啦?”刘宗毅吓得冒出东北口音。
刘庄拿出一根鸡枞给刘宗毅科普:“我们这边山里的鸡枞,长根尖顶,长在白蚁窝上面,而这个,仔细看,鸡枞的三个特点都不具备。它叫江粉褶菌,毒死过人。”
刘宗毅忙扔了,拍了拍手,“妈耶,这么危险。”
他又找了几个菌丛,不是不能食用就是剧毒,唯一一种能吃的还被他嫌弃。
“前面的烂木头应该长了香菇。”
果不其然,山坳下一堆湿漉漉的朽木,每一根都挂着十几二十个香菇和一点木耳。刘庄刚摘了十几个新鲜香菇,又听刘宗毅叫唤了起来,“庄子哥,你过来看。”
听得刘宗毅的急切,刘庄放下背篓小跑过去,就见刘宗毅指着一个腐洞长着一朵红色的云。
“那是不是灵芝啊?”
刘庄一看,还真是。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正宗的野生红灵芝。”
刘宗毅兴奋的问:“那,值钱吗?”
刘庄想了想,“大概能值20块。”
刘宗毅的脸垮了下来,“啊?不是说野生灵芝很值钱吗?”
刘庄想笑,“你说的应该是野生的高龄灵芝,那种东西自然是很贵的,不过,这一朵明显不够年份,分量也就二三两左右。”
刘宗毅缓和一会儿,放宽心态,“没关系,有一就有二,以后总能找到百年灵芝。”
他明显盲目自信了。
鱼骨岭有灵芝,数量相当稀有。能在茫茫山里搜索到一株,运气非常了不起了,至于百年灵芝,刘庄没见过,也没听说谁采到过。
这种事一旦发生就藏不住。
摘了半袋新鲜香菇,刘庄估计能有30斤,眼看已经快中午十二点,跟刘宗毅说了一声,刘宗毅明显对刘庄要找的食物很感兴趣,放下收香菇的工作,想跟上去一看究竟。
他们先到溪边,刘庄找到一个小水池,吩咐刘宗毅封住上游,自己则封住下游,然后在河边拔了几根植物,捣碎扔进水里。
不多时,水池的鱼一条一条翻白肚。
“我的老天,这是什么草啊?”刘宗毅大呼小叫,感觉自己给农村人丢脸了。
“鱼藤草,百试百灵。”刘庄说。
他们捡了几十条麦穗,两条白条,一条翘嘴和一条半斤重的野生鲫鱼,回到那片地儿挖了个火塘,一边烤鱼一边吃野果,美得刘宗毅乐不思蜀。
“庄子哥,你真是神了,难怪你说不用带吃的。我就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刘宗毅吃得嘴边乌黑发紫,活像中毒。
刘庄笑而不语。
谁能比他更熟悉这片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