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现实。有时候一想,似乎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在内地的朋友大多结婚了,只有在这特区,大家悠哉悠哉地过,好像没有过结婚这回事一样,典型的选择性遗忘。
“那个女的给你做女朋友再合适不过了——”这老罗也是一惊一乍,不过这么说,卡尔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呢。
“那姑娘在香江卖家具,正好跟你配套。皮肤好得很——跟我老婆一个姓!”这老罗还有点激动,似乎那姑娘他看中好久了,专门为卡尔准备的。
过两天这人还不辞劳苦地带卡尔去见那姑娘。卖场里,那女孩拎了个小桶,果然长得端庄,脸庞白里透红,旁边站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她男朋友。那姑娘笑着接待这两个“客户”。
“不要紧,到时候我跟阿峰把他男朋友打跑……”老罗认真的说。
架差点打起来,倒不是为这事。那天他们都在关外,卡尔接到阿峰电话。
“快过来有人打我们……”
卡尔跟另外一个业务员坐了个摩的过去,阿峰站在那,老罗坐在花坛上。
“人呢?”
“跑了。”阿峰说,两人有些疲倦。原来两人碰到一个女孩——但是不知道她男朋友在后面,扯皮起来,阿峰还以为对方有很多人。
幸好没干仗,这真是丢死人了!卡尔想,为这种事打架真不值当。那两人有些丧气。
银行有两三个小网点,那段时间几个人都在关外,忙完事情,两个人总是要为卡尔找“乐子”,卡尔总是乐此不疲,真是现代版“登徒子”。但这两人自己不参与,难道有什么隐情,卡尔也懒得去理会。
有一回是在一家士多店,有个女孩走下来——真不错的姑娘。这时候卡尔的心中总是又惋惜又快乐的心情,那一刻他就是大草原上的动物。那姑娘又高又直长得像一棵白杨,也许白天是在工厂上班吧,有种工厂妹的单纯稚气。
“以后再也不‘亲自’干了”,有一回那白经理笑着跟卡尔说——可是有时候也是要“亲自”的……
卡尔几乎是情不自禁,这是无意识控制的时候,是本能的亲近,那姑娘愣愣的似无表情,因此这又像是一个人的行为,又像是两个人自发的行为,没有言语——谁说语言是存在之家?语言只是形式,形而上的形式,真实的语言就是身体,就是行为……
无数繁琐的堆集让生命感到厌倦、疲累,尽管这之后依然会沉入厌倦与疲累,那么就让生命在那一刻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