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新种的树苗浇水,并且还砍来芒草覆盖一层在树苗的周围,这种做法能大幅增加树苗的成活率。
然后去刘老爷家的牛棚拉牛,拉回来就放在回风窝的田里,接着就去捉老鼠,扒鼠粮,晚上又偷苗造林。
如此几天后,粪间的粪搬完了,粪间也拆了,芒草也能燃烧了。
用挖放粪的洞挖出来的泥添入干草加水搅拌,然后放入模中,等其风干定形后便是一块块的泥砖,这时虽说能用,但非常不耐风雨,烧过后就结实了。
由于土质的问题,以及没有专业窑洞的高温,制作的工艺等,温饱烧出来的砖会开裂断裂,但比不经烧过的总体上还是要好上很多。
人多力量强,猪多咬死羊,全家尽上阵,连去做了包工的二哥三哥也回来帮了两天。
这样制作泥砖仅用了两三天就制作出了够用的数量,垒砌墙壁重盖屋顶,加新土夯实地面,前后不到十天,破旧的土坯房子就又能住人了。
原来的粪间气味尽散污秽尽清,彻底变成了可居住的房间。
二哥三哥对于置换一事并不理解,心中是有异议的,但做事一点都不含糊。
新窝做好,就要腾笼换鸟了。
从村子的好位置,搬到村外东侧,孤门独户,是从此扎根另立门户从此崛起,还是偏居一隅无人问津逐渐落败呢?
搬家当日村里人都有心回避,搬家总不是光彩事,在人家搬家的时候看热闹,相互难堪尴尬,说什么都感觉不合时宜,道贺有点打人脸的嫌疑,落井下石也不至于,并且落人话柄有损人品,互相回避留人体面。
但若照面,也会热情的打招呼,甚至还有上前问道是否帮上手,乡里乡亲的人情面是很足的。
对于温饱一家而言,要说不舍的情绪就肯定都有的了,毕竟住了几代人,每一个人包括温八斤都是在这里长大的,最少的都有近四年的感情了。
不舍但也没有谁是特别失落的,反而大人们心里有了盼头,对日后有了动力和规划,有了展望,也有信心能把家搞好,比以前好。
纵然那怕以后过得不理想,也心无怨言,全家一条心齐心协力为这个共同的家做过努力就够了,失败不会后悔,没去做才会。
大人们没有焦虑,小孩子觉得新鲜有趣。
不外乎就是换个环境生活罢了,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加上这些天与往常不一样的生活体验,也极大的冲淡了众人心中失落的情绪。
搬好家后,马上宰鸡祭祀庆贺,禀明土地神,并祷讨乔迁大吉入伙大吉,仪式还是要有的,小点也是自己的家。
客人就只有大头和竹马了,还是不请自来的,亲朋戚友们也没通知,搬住小房子住草间、粪间,也不好大操大办。
住在芒山脚下,劳作更方便,除了那几亩良田,全副家业尽在眼前。
安顿好住所后,大哥大嫂,四哥四嫂负责田地的备耕工作,温柔和奶奶负责家内的内务,温八斤带着着孙子孙女去捉老鼠,扒鼠粮。
温八斤还是挺有能耐的,大儿子和四儿子都给说了亲事,虽然不是很优秀,但能生儿育女,手脚齐全,下雨会回家,还能干活持家,是个合格的农家媳妇。
温饱依然在放牛,听说刘老爷家的包工要年后才上岗,他还能再放上一段时间的牛。
大头三头两天就来找温饱,竹马是直接住在这里了,温饱本想让他住进屋子的,但屋子住一家子人已是相当勉强,奈何实在是住不进。
竹马行事,俗人莫测。
他在温饱搬家的当晚就回去将那猪圈给拆了,然后将材料搬到了温饱家隔壁,自己搭起了房子。
温饱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掀完瓦了,温饱见状及时制止,然后两个人烧砖搭了个小房,他就挨着温饱住下了。
那个时候搭房子也不是说搭就搭的,要得到乡里长以及官方的允许,才能搭建,但这只是一个小房子的违建,还是竹马住的,谁有意见?
谁要是阻挠,竹马一怒就上谁家住去,住是轻的,一个不爽上房掀他家的瓦,他也没地方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