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车,楚天见这酒楼金碧辉煌,甚是繁华。心道:“在这繁华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血腥和罪恶?”
两个黑衣男一人陪着楚天,一人进去禀报。只听得从远处传来:“有请楚爷!”酒楼两旁一众黑衣男尽皆肃立,口道:“有请楚爷!”
楚天笑道:“嗯,你们纪律不错啊,完全军事化管理啊!”众人听他出言讥嘲,敢怒而不敢言。目送楚天大步而去。
楚天到了包厢,一名西装男拉开门,大声道:“楚天楚爷到!”声音甚是洪亮。
楚天笑道:“你的嗓子不错,改天到我们老家唱个戏如何?”那人大怒,随即强忍怒气道:“楚爷说笑了!”心里恨不得一把将眼前这个人捏死方能解其心头之恨!
楚天见厅中已坐得七八人,一位老者坐了首席,一睁眼间双目精光四射,显是已达真如境。只是不知道内敛。旁边留有一席想是为他预留。
右首处一个中年男子快速起身,满脸欢笑地向他走来,步履坚实,虎虎生威。想来便是那常会长了。
余下众人都觉惊愕,这常应雄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什么时候见他如此恭谨,而且对方还是个不满二十的小伙子!
他们收到常会长的请帖,均被告知今天要结交一位大人物。当众人到场后,皆以为“大人物”便是居中而坐、气度不凡的老者。岂知见常应雄的神态,却是邀请了一个素不相识,衣着朴素的小年轻?有人不禁暗自嘀咕:“这老常唱的是哪一出啊?”
常应雄大声道:“好朋友到了!”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楚天之手,道:“楚兄弟,鄙人常应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几位朋友!”
楚天见他自来熟,但握住自己的手并未使出真气,当下也不用力。淡淡道:“你好,常会长。”
常应雄道:“兄弟,我们可谓不打不相识,今日约你前来,一是向你赔罪,常某御下不严,得罪兄弟,该死该死。二来兄弟大驾光临兰城,有失远迎,今日权当为你接风洗尘,三是替你引荐几位朋友,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楚天见他谈吐倒也不俗,不似寻常莽夫,心道:“能统领上千人的黑社会老大,果然有过人之处”。一时不便发作。且看他如何发难,自己见机行事而已。
常应雄带他先到老者身前,道:“楚兄弟,这位是我师叔谭老爷子,专程从省城过来的!他老人家是省城四大豪族谭家的执守,听说我们这里出了个少年英豪,非要结交不可。”
其它人听得老者的身份,不禁肃然起敬。省城四大豪族是他们巴结的对象,这个老者身为谭家执守,地位非同寻常,心下寻思:“一会得多敬敬酒,能攀上这位老爷子,在省城也能有一席之地了!”
谭良羽见楚天形貌普通,并不似自己想象中那种内力逼人的样子,心下微感失望。但仍微笑着站起,道:“楚老弟,有请了!”楚天也拱手道:“谭老爷子有请。”
余下众人,常应雄依次介绍:内有兰城的副县守、民安局长,工建局长,银行行长等,都是一方霸主。楚天见众人脑满肠肥的样子,心道:“怪不得兰城老百姓生活如此不堪!你们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与恶势力沆瀣一气,为害之甚,不在姓常的之下!”
他不卑不亢地与众人打过照面,众人见从容大度、神色坦然,也不敢小觑了他。众人分宾主坐下。
常应雄举起酒杯,道:“我们‘兄弟会’平时行善积德,又多蒙各位照顾,方能有今天成就。不幸出了吴副会长这样的败类,幸好老天收了他。今天我正式邀请楚兄弟加入我们‘兄弟会’,以后就是副会长啦!大家来来来,一起干了这杯!”
众人纷纷起立,举起杯来。对楚天均另眼相待,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哪一点不同寻常,能入常会长法眼,年纪轻轻地当上“兄弟会”的副会长,此后金钱美女唾手可得,尽皆羡慕不已。
楚天却并不起身,忽然冷冷道:“常会长,我叫你的手下通知你,三天之内解散兄弟会,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心道:“这人好大的口气,敢这样和‘兄弟会’老大说话,只怕立时就要血溅当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气氛降到了冰点。
常应雄也是一愣,脸色一变,强忍怒气道:“楚天,我常某人在兰城乃至整个省城,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楚天昂然道:“这几日我详加察访,都道你‘兄弟会’横行不法,多行不义之事,你还有脸说什么行善积德?”
他又指着几位官员道:“你们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思怎样为民谋福利,却与黑社会勾勾搭搭,鱼肉乡里,当真其罪当诛!”
常应雄大怒道:“闭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吧,我今天可得好好教训你一下!各位,这人满口胡言乱语,污蔑大家,今天须饶他不得!”众人皆道:“哪里钻出来的野小子,口出狂言,常会长,你不能让他跑了。”
楚天心道:“我还怕你几个趁乱逃跑,这样最好,刚好将你几个败类一网打尽!”
常应雄猛地将手中酒杯向楚天掷了过去,其势如流星。他堂堂内丹境高手,这一掷,便是百米开外的目标也会应声而倒,众人眼看楚天就会胸口洞穿。
岂知那酒杯停留在离楚天一米左右,就再也难以前进分毫,悬在半空,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突然“砰”的一声,碎成数片,碎片向众人飞奔而至,只听的“哎呦、哎哟”叫声不绝,不少人都被碎片击中,手捧脸颊,鲜血直流。
只听得那老者嘿嘿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老夫就陪你玩玩。”
楚天道:“谭老爷子,我看你一把年纪,今天不为难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回去,我可以全你脸面,如果要趟这浑水,难免晚节不保!”
常应雄厉声喝到:“闭嘴!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脸露狞笑。他知师叔乃真如高手,生平罕有敌手。这时出手,必将一击致命。
谭良羽怒极反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应雄,你们退开,老夫今日要开杀戒了!”常应雄道:“是。”与旁人远远避开。
只见谭良羽缓缓抬起手来,屋内顿时“轰隆”作响,桌椅、吊灯摇摆不定。他头上一股白气冲天而起,两手之间,似乎抱了一个白色的气环。远观众人只觉呼吸不畅,一股劲力袭来,尽皆跌倒,只有常应雄勉强倚墙站立。
谭良羽猛一挥手,将手中“气环”向楚天推去。他这是先天罡气,强横无比,纵是石头水泥,遇之也会灰飞烟灭。只道自己这一击出,楚天必然粉身碎骨。
楚天见他一言不合就下杀手,心道:“如此就休怪我无情了”。当下运气于身。
谭良羽的罡气一靠近楚天,便如泥牛入海,渺无影踪。却见楚天浑若无事的样子,连衣袖都不曾动过。心下大惊,连忙催动真气,步步紧逼。楚天岿然不动,身边筑起一道气墙,微笑而立。
谭良羽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人年纪轻轻,怎么会练成无形气罩,难道他是少林门下,练就了金刚不坏神功。但这门神功极耗内力,而且只能防御,不能进攻。我只要能再坚持一会,找到他的破绽之处,必能将他毙于掌下!”
可是无形气罩的范围却越来越大,浑没半分破绽。忽听得楚天道:“我开始本来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加珍惜。哎!可惜、可惜,你一个真如境的大宗师,却为虎作伥,今日需饶你不得!”
谭良羽一张老脸吓得煞白,心想自己数载寒暑之功,今日却毁于一旦,心下不甘,可是一切都晚了,想开口求饶却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