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商容遭受殷受残忍对待,其遗体被遗弃于荒野之上,更下令严禁他人收殓。次日清晨,朝堂之上,大夫赵启目睹商容白发苍苍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慨与不平。他毅然决然地走出班列,高声疾呼:“臣赵启,绝不辜负先王遗愿,今日愿以死明志,于九泉之下与商丞相共聚,此生足矣。”
他愤怒地指向殷受,痛斥道:“你这无道的昏君!你断送了首相的性命,驱逐了忠良之士,令诸侯对你失望透顶;你宠信妲己,听信谗言,致使国家的根基摇摇欲坠。让我细数你的罪行:无辜的王后被你冤枉致死,你却公然将妲己立为正宫;你追杀太子,使其下落不明;国家已失去根本,不久将沦为废墟。你这昏君!你无情地诛杀妻子,残忍地杀害儿子,不道德地治理国家,不仁德地对待大臣,不明智地亲近奸佞,不正直地沉溺于酒色,不智慧地设立三纲,不知羞耻地败坏五常。你的人伦道德,已荡然无存,不配为人君,空坐帝位,有辱成汤的英名,死后亦难逃愧疚之责!”
殷受心想:“这赵启真是和商容一个脾气秉性”。但殷受表面上仿佛被激怒至极,满脸愠怒,咬牙切齿,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厉声斥责:“你这匹夫,竟敢对孤不敬!”他随即下达命令:“快,将这名逆贼拿下,关入大牢,永世不得踏出这九间殿一步!”然而,赵启却毫无畏惧,他声音坚定而洪亮:“我即使死去,也心甘情愿,因为我有忠孝之心在人间,岂能如你这般昏庸无道,断送江山,背负万古骂名!”赵启的声音在九间殿中回荡,却渐渐消散。
殷受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处境:既要设法拯救赵启,又要躲避天道的窥探。他深知,这鸿钧与女娲的计谋之深,他们正一步步离间群臣,接下来,恐怕就是那些手握重兵的诸侯了。他长叹一声:“看来,我必须早作打算。”他决定要救下自己的岳父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以备不时之需。他心中清楚,最多再有七年,他便要与鸿钧正面交锋,到那时,他再也不用如此遮遮掩掩了。
九间殿上,百官目睹赵启被羁押,皆感胆战心惊,不敢轻易言语。
殷受归宫之际,妲己即刻趋步迎上前来。他紧握妲己的玉手,双双并肩坐于龙墩之上。殷受沉声道:“昨日商容暴尸荒野,今朝赵启已被我收入牢狱,朝中众臣皆以为我因二人之责而显得狼狈不堪,故施此重刑。但我仍觉不足,我们需再寻计策,让天下人都误以为我昏庸无道,残暴不仁,如此,天下方能乱象横生。”
妲己略作沉思,答道:“请允许我再思索一番。”殷受以额头轻触妲己的胸口,柔情道:“美人,你现为后宫之主,必须为夫君分忧解难。我在朝歌城的名声已是不堪,然而四方诸侯却尚不知晓。他们不会轻易起兵,即便我那岳父姜桓楚得知梓童之事,也未必会轻举妄动,毕竟尚有三路诸侯未动,一人起事,无异于自取灭亡。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以激起天下人的反抗之心。”
妲己嫣然一笑,道:“夫君,我虽为女子,见识有限。但费仲此人狡诈多端,定能为我们搅乱这天下诸侯。”殷受闻言,轻轻勾了勾妲己的琼鼻,笑道:“夫人真是智慧非凡。”两人商议既定,便立刻传旨:“召费仲入宫。”
不一会儿,费仲便步入了金碧辉煌的宫殿,毕恭毕敬地向殷受施了一礼。殷受眉头紧锁,故作忧虑地开口:“姜后已辞世,我唯恐姜桓楚得知此讯,会率兵反叛,东方恐难以平静。你有何良策,能确保国家安定?”费仲恭谨地跪下,回答道:“姜后之逝,殿下之隐,商容之惨死,赵启之羁押,朝中上下,文武百官,皆心怀不满。我深恐消息走漏,姜桓楚兴兵来犯,必起波澜。王上何不暗中颁发四道旨意,诱使四方重镇之大诸侯入都城,再行声东击西之计,一举除去隐患。如此,那八百诸侯,知四位重臣已逝,便如蛟龙失首,猛虎断牙,自不敢再轻举妄动。届时,天下便可安然。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殷受听后,面上喜色难掩,赞叹道:“你果真是举世无双的奇才,此计妙绝,实乃国之栋梁,我与妲己都未曾看错你。”妲己在一旁亦是嫣然一笑,对费仲的计谋表示赞同。
费仲告退,依计行事。殷受则暗中派遣四位使者,各携诏书,分别前往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所镇之处。其中一位使者,身负重任,一路向西岐进发。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他穿越了一片片荒芜的草地,翻越了无数的州府与村落。
他俯瞰着这座繁华的都城,目光所及之处,人们安居乐业,市集喧嚣,商贩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庞上都洋溢着满足与喜悦。他目睹着这匆匆而行的众生百态,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慨:“我久闻西伯侯姬昌之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处风光旖旎,宛如人间仙境,和谐安宁,恍若唐虞之世,神州之邦。”
抵达金庭馆驿,他悉心安顿好马匹,准备在此暂时驻足歇息。次日,西伯侯姬昌在庄重的殿堂中,召集了文武百官,共同探讨如何更好地治理国家和庇佑人民。正当众人热烈讨论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官员的急促脚步声,随即通报说王上的旨意已到。姬昌迅速率领众人,步出殿堂,恭敬地迎接这份来自王宫的圣谕。
使者所传达的旨意郑重而庄严:“诏书有云:近日北方乱象频生,叛逆势力肆虐,民众深受其害,府内文武百官面对此等局势,均感束手无策,王上对此深感痛心疾首。内政无有得力之辅佐,外交亦乏有力之支援,王上特诏令四大诸侯,共赴朝廷,协力国事,以期平息此乱。今此诏书下达,你,西伯侯姬昌,须即刻启程前往都城,以解王上之忧。勿得迁延,以免王上久候。待你功成之日,王上必将赐予你更高之爵位,扩你之疆土。王命已下,绝不更改,你须遵从王命,不得有误。”
姬昌庄重地接过了王上的诏书,并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来款待使者。次日清晨,他精心筹备了金银等丰厚的礼品,亲自送别了使者。他向使者深施一礼,诚恳地说:“您请先回朝歌复命,我定会尽快启程前往。”使者离去后,姬昌即刻开始忙碌地打点行装,为即将的旅程做准备。
姬昌端坐在庄严的端明殿中,对上大夫散宜生郑重地托付道:“我此番离京,国内事务就拜托给你了,外事则请南宫适、辛甲等诸位贤能之士代为处理。”随后,他又召来儿子伯邑考,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舍。他沉声道:“昨日使者来宣召,我夜观星象,卜得一卦,此行恐凶多吉少,虽然不至丧命,但恐将有七年的磨难。你在西岐,务必恪守国法,不可轻易更动朝政,一切按旧章行事;兄弟间需和睦共处,君臣间需相敬如宾,切勿因私欲而损害国家之利益。凡事当以稳重持重为要。对于西岐的百姓,无妻者当予以金钱,助其成家;贫穷而婚期难定者,也当予以金银,助其完成婚嫁;孤苦无依者,则每月发放口粮,确保他们的生活无虞。待我七年之难过去,自会平安归来。你切记,万不可派人前来接我,这是我对你最深的嘱托,切勿忘怀!”
伯邑考听完父亲的这番话,眼眶湿润,双膝跪地,恳切地说:“父王既知此行有七年之难,儿子愿代父前往,望父王不必亲涉险境。”姬昌轻轻扶起儿子,语重心长地说:“我儿,君子固然应当知难而退,但天数已定,此乃命中注定,非人力所能改变。你等只需牢记我的嘱托,专心治理国家,便是最大的孝顺,不必再有他念。”
姬昌在得到王上的诏令后,步入了后宫的深处,面对着母亲太姜,他恭敬地行了礼。太姜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吾儿,我已为你推算过先天之数,预示着你将面临七年的重重灾难。”姬昌闻言,跪倒在地,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母亲,今日我也自行推演了先天数,确认了那不祥的预兆。七年之灾,我亦已心知肚明,难以避免。我已将朝中内外之事悉数托付给文武重臣,国家大政则交予伯邑考之手。此刻,我特来向您辞别,明日便启程前往朝歌。”
太姜听到这里,眼中满是担忧,她轻声叮嘱道:“我儿此行,务必要事事谨慎,万不可轻举妄动。”姬昌点头,郑重地回答:“母亲的教诲,孩儿铭记在心。”之后,他转身离开了内宫,来到元妃太姬的寝宫,与她深情告别。
这位西伯侯姬昌,身有四乳,二十四位妃子,共生下了九十九个儿子。其中,长子伯邑考、次子姬发(即后来的周武王)都是他的骄傲。这生子的频率与数量,即便是在外人看来,也是惊人的。有人或许会提及殷受的好色,但与姬昌相比,殷受那四位妃子、三个儿子,实在是相形见绌。
次日清晨,姬昌即将启程前往朝歌,他行色匆匆,身后跟随着五十名忠诚的随从。此时,满朝的文武百官,包括上大夫散宜生、大将军南宫适、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毕公、荣公、辛甲、辛免、太颠、闳夭等贤士才俊,以及世子伯邑考、姬发,皆率领众军民人等,汇聚于十里长亭,为姬昌饯行。长亭内,九龙侍席庄严陈设,百官与世子们纷纷举杯,为姬昌送行。
姬昌望着众人,深情地说:“今日与诸卿一别,七载之后,我们君臣定能再度相聚。”他轻轻拍了拍伯邑考的肩膀,温言细语道:“我儿,只要你们兄弟和睦,我便心无挂碍。”随后,众人举杯共饮,几杯过后,姬昌跨上战马,准备启程。此刻,父子君臣,泪水盈眶,依依惜别。
然而,七年之后,殷受并未打算让姬昌回归西岐。姬昌虽依照天道推算,却未料及殷受大道之力的影响。那一日,西伯侯姬昌率领众人,跋涉七十余里,翻越岐山。他们日夜兼程,非一日之功可达。某日,他们来到了燕山。姬昌在马上远眺,见天色阴沉,便对左右说:“速速打探前方是否有村庄或密林,以便避雨,看这天色,大雨将至。”
随从们议论纷纷,认为天空湛蓝,阳光明媚,哪来的雨呢?然而,话音刚落,便见云雾翻涌。姬昌见状,立刻策马疾行,命令众人迅速前往密林避雨。众人刚进入密林,瓢泼大雨便倾盆而下。
起初,雨丝细密,宛如轻纱,渐渐地,雨势越来越猛,如注如泻。雨水滋润着田野,禾稼在雨中摇曳生姿,花枝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田地也被雨水浇灌得绿油油的,草尖上滴落着珍珠般的水珠。高山上的雨水像滚滚波涛般汹涌而下,低洼之处则积水成潭。雨水浇湿了大地,草地变得更加翠绿,山石也被雨水洗得光洁如新。这场大雨,仿佛锦江的花瓣飘落四海,又似天河倾泻而下,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姬昌置身于繁茂的树林之中,躲避着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那雨势汹涌,犹如倾覆的巨盆,纷纷扬扬地倾泻而下,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姬昌见状,立刻提醒众人:“务必小心,雷声即将响彻天际!”他的声音在雨声中回荡,众人齐声应和:“老爷有令,雷声将至,大家务必留心!”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炸响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紧接着是一阵强烈的地动山摇,仿佛要将这山河大地都撼动,甚至连巍峨的华岳高山都有崩裂之势。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色惨白,惊恐万分,纷纷聚拢到一起,寻求庇护。
雨势渐渐停歇,天空逐渐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安慰。众人这才缓缓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纷纷走出树林,重新踏上归途。
姬昌在马上,浑身已被雨水浸透,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雷霆之后,将星现世。诸位,可否助我寻觅那闪耀的星辰?”众人相视而笑,纷纷调侃:“将星?何处寻得?”然而,尽管他们心中存疑,却也不敢违逆姬昌的意愿,只得四散而开,开始搜寻。
正当众人搜寻之际,古墓的方向传来了阵阵稚嫩的哭泣声。他们循声而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孩子。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这古墓之中,怎会有孩子?莫非,这便是那传说中的将星?”他们商议之后,决定将这个孩子抱去给姬昌过目。
姬昌望着眼前的孩子,他面容俊朗,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姬昌心中一喜,暗道:“我应有百子,如今仅有九十九,此子便是那第一百子,实乃大吉之兆。”他随即下令:“将此子送往前方的村落寄养,待我七年后归来,再带他回西岐。此子日后必定福泽深厚。”
姬昌继续前行,翻山越岭,越过燕山。行走了一二十里,他遇到了一位道人。那道人仙风道骨,一身宽袍大袖,气质超凡脱俗。他向姬昌稽首行礼,道:“君侯,贫道有礼了。”姬昌急忙下马还礼,询问:“敢问道长来自何方?此乃何山?又有何洞府?今日有幸得见道长,不知有何赐教?”道人答曰:“贫道乃终南山玉柱洞炼气士云中子。方才雷霆过后,将星现世。我特来寻此将星,今日得见君侯,实乃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