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听后,便命人将孩子交给云中子。云中子接过孩子,仔细端详后,笑道:“将星啊,你终于现世了!”他接着对姬昌说:“贤侯,我想将此子带回终南山,收为弟子,悉心调教。待贤侯归来之日,我再将他送还。不知贤侯意下如何?”姬昌点头应允,却又问道:“日后相见,如何称呼此子?”道人沉思片刻,道:“雷霆过后现身,日后便称他为‘雷震’吧。”姬昌点头称是,送别了云中子。
然而,就在云中子带着雷震子前行之时,一团云雾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云中子定睛一看,原来是殷玄和殷受二人。他们气势逼人,修为深不可测。尤其是殷受旁边之人,云中子竟然无法看清其面容,心中大骇。他当即想要逃离,却被殷受用大道之力封锁了空间,隔绝了天道的探查。殷受淡淡地问道:“云中道友,欲往何处?”云中子无奈苦笑:“王上,贫道新收一徒,正欲带回洞府调教,以助大商功业。”殷受闻言,直接提出要求:“我今日前来,是想让你替我调教我的义子‘雷动’,日后助我大商基业。你也可尝试与你师尊元始天尊和师祖鸿钧道人沟通,看他们是否能助你。”
云中子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稍作思考后,点头应允:“贫道愿为大商基业尽一份绵薄之力,请王上训示。”殷受当即让云中子发下大道誓言,誓不背离大商,否则将受大道刑罚而亡。云中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誓言一出,便感觉识海中多了一些东西,遂不敢心生背叛。
此间事了,殷受返回朝歌,而云中子则带着“雷动”回到终南山玉柱洞。七年后,姬昌再次遇到雷动时,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交织呢?这一切,都将是未知的篇章。
语默间,孤寂与寂静交织成一路风景,姬昌等人翻越了五个险阻重重的关卡,踏过了渑池县的边界,跨越了波涛汹涌的黄河,再途经历史悠久的孟津,与朝歌紧密相连,终于,抵达了金庭驿馆。在这里,已有三位显赫的诸侯先一步到达,他们是:眼神深邃、波澜不惊的东伯侯姜桓楚;笑容如春风拂面,却藏着猛虎般锐利的南伯侯鄂崇禹;以及面容苍白、眼神中交织着复杂情绪的北伯侯崇侯虎。
这三位诸侯正在驿馆内悠然饮酒,谈笑风生,彼此之间仿佛早已相识已久。此时,一名侍者匆匆来报:“姬伯侯已到。”听到这个消息,三位诸侯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相迎。姜桓楚看着缓缓走来的姬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轻声道:“姬贤伯,你为何脚步如此缓慢,让我们久等?”姬昌微笑着回应:“路途遥远,且多有险阻,不得不稍作停留,若有不敬之处,还请各位海涵。”四位诸侯彼此行礼致意,然后重新围坐在宴席之间,美酒交织,欢声笑语再次响起,仿佛将整个驿馆都渲染得生机勃勃。
酒意微醺之际,姬昌端起了酒杯,深思熟虑后,缓缓开口:“三位贤伯,王上何以急匆匆召我等至此?莫非有何要事即将降临?”酒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他们皆知朝歌城中,武成王黄飞虎,治国有术,深得民心;而比干,则深谋远虑,治民有道。难道这些贤能之士无法解决之事,需要我们出马?
酒过数巡,南伯侯鄂崇禹忽然面色一变,似有所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转向崇侯虎,沉声道:“姜贤伯,姬贤伯,我有一言,需告知崇贤伯。”崇侯虎不解地看着他,随后笑容满面,和气回应:“鄂贤伯有何指教?在下定当洗耳恭听。”
鄂崇禹凝视崇侯虎,深吸了一口气,言辞恳切地说:“我们四人,身为天下诸侯之表率,我闻你近来奢侈无度,忘乎所以,忘记了大臣之身份,剥削百姓,且只与费仲、尤浑之流为伍。此等行为,必会激起民怨。”言毕,他愤然抬起酒壶,径直向崇侯虎掷去。
崇侯虎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激怒,瞬间站起身,如猛虎下山,双眼喷火,他扬起手欲扑向鄂崇禹。然而,姜桓楚及时出手阻拦:“贤伯之间,岂可如此失态!崇贤伯,夜色已深,何不早些歇息?”崇侯虎无奈地看着他,最终拂袖而去,留下满桌的惊愕与沉思。
那三位久未相聚的诸侯,终是重逢于酒席之上,彼此举杯畅谈,把酒言欢。直至深夜,驿馆外的月光洒在窗棂之上,驿卒瞥见室内三位大臣欢聚一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不禁叹息:“吾主啊,今夜你们把酒言欢,可曾想过明日或许便是腥风血雨?”夜深人静,此言如刀割心,姬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厉声问道:“何人出此不祥之言?速速前来!”
众侍者面面相觑,只得战战兢兢地走近,跪倒在地。姬伯沉声问道:“适才何人言‘今夜传杯欢会饮,明日鲜红染市曹’?”众人皆摇头否认,姬伯心中疑惑更甚,明明听得真切,却无人承认。他怒喝一声:“全都带走,违者斩!”驿卒们惊惧万分,纷纷指认一人。众人异口同声:“吾主,此事与我们无关,都是那姚福所言。”
姬伯挥手让众人退下,单独召见姚福:“你为何出此不祥之语?若说真话,必有重赏;若敢虚言,定不轻饶。”姚福深知事关重大,便如实相告:“‘是非之源,皆由口出’,吾主在上,我实是传达圣意之人。因姜王后在西宫自尽,二殿下失踪,王上受妲己蛊惑,已下旨明日早朝将四位大臣无论对错一并斩首。今夜我于心不忍,才将此事泄露。”
姜桓楚闻听此言,心中大震,急问:“姜王后为何会自尽?”姚福便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殷受残暴无道,杀儿诛妻,立妲己为正宫……”姜桓楚听罢,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姬昌见状,忙命人将他扶起,劝慰道:“王后已逝,殿下失踪,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今夜各自准备奏章,明日面君进谏,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桓楚边哭边道:“我女儿已死,我怎能坐视不理?我要独自面君,为女儿洗清冤屈。”姬昌道:“贤伯可独立一本,我等三人亦将各自上奏。”姜桓楚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彻夜难眠,专心致志地撰写奏章。
就在此时,一道倩影飘然而至,竟是姜后梓童出现在姜桓楚眼前。姜桓楚初时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惊异道:“梓童?你怎会在此?为父明日便上奏替你申冤!”梓童微微一笑:“父亲,女儿并未死去,这一切皆是王上的计策。你被王上蒙蔽了双眼,他怎会杀自己的骨肉和王后呢?他有他的苦衷。”
话音未落,殷受现身而出:“让国丈受惊了。梓童并未死去,商容和其他两位大人也安然无恙。我为了对抗天道才出此下策。至于其中详情,不便与你细说,我让梓童与你详谈便是。天道欲让你们与南伯侯鄂崇禹明日遭劫,而北伯侯与费仲交好,必会力保他;而西伯侯和我王叔比干是至交好友。所以我只能让你们暂避一时,我会安排人假扮你们二人配合我。”言罢便将东伯侯和南伯侯摄入神魔图录的小世界中去。
姜桓楚和梓童相对无言泪满襟时,商容等三人前来解释其中缘由。而云天主宰见状却喜上眉梢,又有新的棋友陪他消磨时光了。同时他命令胡媚化身东伯侯,殷玄则化身为南伯侯为明日之事准备。
当夜费仲得知四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入住馆驿,便蹑手蹑脚地潜入偏殿,向殷受进谏道:“大王,四路诸侯皆已抵达,明日他们必会上书劝谏,意图阻止大王的行为。臣斗胆建议,不如趁此机会,不分青红皂白,立即下令将他们斩首于午门,永绝后患。”
殷受微微眯起双眼,审视着费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爱卿所言,甚合我意。”
费仲心中窃喜,恭敬地退下。夜色如水,静静洒在宫墙上,散发出冰冷的光芒。费仲心中暗自嗤笑:“四位诸侯,岂能与我较量?哼,历史早已证明,忠臣往往命运多舛。”
次日,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宫廷内已是一片肃穆庄严。早朝时分,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大殿内气氛凝重。午门官高声禀报:“四镇诸侯候旨。”
殷受微微一笑,端坐于龙椅之上,声音沉稳而有力:“宣。”
殿门缓缓开启,东伯侯姜桓楚(实则是胡媚假扮)领着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稳步而入。四人皆身着官服,手持笏板,神色坚定。
胡媚(假扮姜桓楚)上前一步,双手将奏章呈上,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她高声说道:“大王,臣镇守东鲁,忠心耿耿,岂有罪名可加?大王轻信谗言,宠爱妖妃,无视国法,竟至诛杀亲子,臣心如刀绞。今日冒死进谏,望大王明察秋毫,还臣等一个公道!”
殷受假意冷笑一声,眼中也闪过凌厉的杀意道:“老贼,竟敢命女弑君,心怀叵测,还敢在此狡辩。来人,将他拖出午门,凌迟处死!”
金瓜武士闻令而动,迅速将胡媚(假扮姜桓楚)按倒在地,剥去冠冕,绑上绳索。胡媚(假扮姜桓楚)怒目圆睁,骂声不绝,但终究被拖出午门。
见状,西伯侯姬昌踏前一步,拱手道:“大王,姜桓楚忠心为国,绝无谋反之心。臣等亦有奏章,恳请大王三思。”
南伯侯鄂崇禹和北伯侯崇侯虎亦齐声附和:“请大王明察秋毫,勿使忠良之士蒙受不白之冤。”
然而,殷受仿佛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置若罔闻。他挥手示意:“将他们的奏章置之一旁,不必再看。来人,将这些逆臣一并处决!”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心中惊恐不已。这朝堂之上,似乎已然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天空阴霾密布,仿佛也预示着即将降临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