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总会放下的。”我勉强保持正常语调。
他轻哼一声。
“说的容易,你们之间啊,除了相互折磨真的不能再以其他方式相处了吗?”
我也想,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允许...
“应该不能了吧...”
与顾从之的谈话深刻又直白,他说肖读盛不是杀不了我...是不想杀我而已。
顾从之的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我拍拍他的肩,问他要不要早点休息,后来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从之,我昨晚想将精气输注到肖读盛体内时,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阻力阻挠着我,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阻力...我猜应该是掌人自己得了什么法子,为了阻止自己继续吸食冤魂,所以连你的精气也一并阻止了。”
事情如果真的能这么简单,那便是最好的了。
只是我在进入到肖读盛房间时,明显感觉到在他的四周围绕着一圈我也不知如何形容的戾气,那戾气散不开,凶得很。
顾从之说完后没再多言,可能因为想起其他事来。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又饮了不少。我问他何时喜爱上白酒,他说他不喜,不过因为醉得快些,可以忘掉很多事……
“你原谅我了?”白无牙做的那些事无法磨灭,一直伤害着被伤害的人。我想再次确认顾从之想要忘掉的事,是不是也因白无牙而起。
“宋青……我不能原谅白无牙……你在我面前,我只当你是宋青……”顾从之醉意来的快,说出的话叫我心中一暖。
“关于肖读盛,你还知道多少?”我似乎想趁机从喝醉的顾从之身上获取更多有关黑域的事,又继续问道。
“掌人……掌人……大量冤魂带给他的痛苦,不像感冒了鼻塞,也不是胃炎的疼痛,那是被掰裂的脊柱和电击轰炸后的软组织……”他的词汇因醉酒匮乏,不能恰当的描述。
不过,我已经听得出,肖读盛正在承受这世间最难以忍受的磨难。
那究竟为何连千言口中的我体内的精纯之气,都无法轻易冲破那种与我相对抗的力量呢?若顾从之的猜想是正确的,肖读盛应该不会再受冤魂戾气的影响了吧?
顾从之在酒精和劳累的双重作用下逐渐睡去,我看看表已是深夜。我们因为谈话并没有吃东西,起身打开冰箱,本就不抱希望,果然空无一物。看着斜靠在沙发上的顾从之,还是放弃了点外卖的想法。
今晚叫我震惊的真像不止一个,可确也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我虽随时可吸附亡灵,早就不需要食物提供能量,可还是习惯吃一些真正的东西,否则,内心实在空虚不已。
于是,披了块毛毯在他身上,自己开车到了离别墅最近的酒馆。
酒馆里几乎没什么人,只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三个已经醉了的成年男人,虽然醉着,谈吐却不失风度。
我选了离门近的一桌坐下,馆子里温度很高,门厅这里相对凉快些,老板问了几人吃饭,我竖起食指告诉她只有一人,她诧异一下就没再表示什么。
饭菜不错,价格也合适普通工薪,我心里想着要吃真正可口的东西还是得来这种小店。
没吃一会儿,店门咔塔一声打开,顾从之推门进来。
“怎么不叫我一声,自己一个人在这吃独食?”顺势坐在我对面。
老板娘见状拿了一副新的餐具,并将菜单也重新拿过来。
“不用,够了。”他善意的推开菜单。
我点的的确不少,足够两三个人的菜量,两天未进食,这点饭菜不是吃不完。
白他一眼,我叫住老板娘又要了一份酱油炒饭。
“看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
“哦。”他一筷子夹走盘中大部分绿叶菜,咀嚼两下就咽下去,吃相惊人,看来他同我一样,应该是很久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
“怎么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