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莲对陈祖母使了个眼色,突然对众人大喝一声:“有人暗中使怪。”
将木剑扔给左边的伯父陈松,一步跨入了屏障内,手上已抽出一张破祟符,带着金光狠狠拍向了魂体左腿那部分,只是刚擦到皮面,那整个左腿竟脱落为一光团便要遁去。
陈祖母见多识广,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将木剑抬起,剑尖对着光团隔空一点,那四面光幕瞬间被带动脱离了木剑,向它围去。同时,陈云父子一齐抬手,又是三十几道火光袭向被缠住的光团,那光团突然一胀,符文光幕瞬息被震散,本就是用来对付凡人魂灵的东西,起不了太大作用。
它刚摆脱束缚,又遭了披头盖脸一顿火雨,旁边还有一把被淋上不明血液的木剑缠着青色的灵气斩来,它哪里还有还手的意思。眼看避不了了,整个魂体瞬间拉长,任陈祖母一剑将它斩成两节,剑上的灵力化作风刃席卷而来,又留下几块,最后一部分却突然加速,穿出李家祠堂墙壁,带倒了一大片牌位。
余下那部分剧烈抖动,表面泛起波纹般的纹路,眼看就要炸开。陈松拧开腰间挂的水囊,一袋阴猿血朝光团里灌去,顿时没动静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核桃大的土黄色圆珠,握在手中伸入那残留的光团之中,猛的捏碎,一道黄色的光晕从中扩散开来,圆珠的碎片残渣缓缓飘洒,在空中聚集,好像要勾勒出路径。
“跑掉的那份恐怕已经被做过处理,只能追踪到大致的方位。”陈松向陈祖母摇摇头。
“那么他一定离这不远,足够了,莲和云在这儿守着,老二,随我追去。”
陈祖母手一挥,一阵狂风无端刮起,携着她和陈松腾空而起,飞出了李家祠堂。
李家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刚泛起的悲伤硬是被吓回去了。只见的那奉茶的男孩突然抽出符箓一巴掌拍向空中,然后就是各种神通蹦了出来,最后还看见了有道隐隐约约的影子穿墙而出。
现在在场的所有李家人都只能安静的看着,不敢出一声,怕影响了斗法。等到只留下两个年轻人时,李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老翁的弟弟走出人群,犹犹豫豫地向两人问道:“两位,是怎么了,老朽听见这位小兄弟刚刚喊到,呃,有贼人捣乱。我兄长他的魂是…?”
陈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尸体那边,李老翁的灵魂仍留在那里,但已经淡的近乎消失,虚弱到了极点,再无法行动只能悬浮在那。所幸的是那团魂体急着逃跑,与老翁拉开了距离,这才没误伤,不然此时已什么都留不下。
陈莲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问道:“去年老人家腿脚还没出问题前是不是去上扫一次墓?有谁陪同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在外地,是我侄子陪同。”说罢,李老翁弟弟向身后挥挥手,昨日给他们带过路的男子便走到跟前回道:“那日是我陪父亲前去。”
“你们是不是遇见一个什么白衣先生。”
男子大惊道:“确有此事,那日我们在去的路上便碰见那人,他突然冲着我爹笑,本没放在心上,但扫完墓后那人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转出来,张口就说我父亲魂要坏了。”
“他还说了什么?”
“没了,他说完那句就走了,我当时却道这人好生无礼,莫名咒我爹。你们现在提到他,莫是那厮害了我爹?”
陈云接过话来:“说不准,但令尊昨夜与我表弟谈的内容中提到你们扫墓回来后他的左腿就出了问题,而那团外来魂体,哦,就是你们看到的最后那团影子,又刚好是从令尊魂体左腿那块打出来的。恐怕,就是他动的手脚。”
陈云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而且不止今天的事,他可能还一直寄生在令尊身上,导致了令尊灵魂的衰竭——他老人家恐怕本应该有更长寿命的!”
堂中众人惊恐万分,这葬礼上害人魂魄的本就只存在在传说中,已经足够让人几天吃不下饭了,现在却听见有邪物能偷摸在人身上折人寿命,顿时祠堂中又填满了议论。
陈莲留自己表哥在那应付众人,转身走向了残魂,虽已弱小,但仍要布些禁制免得闹出些事,这是祖母留他们在这的一层意思,也免得违了那老头的本意。
待转身站定,那残魂又淡了大半,烟似的魂体竟拉出一缕缠向老翁尸体左手前的拐杖,一点点浸入其中。陈莲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那老头运气竟如此好,这可是极难见到的事。”他心中暗道,俯身捡起刚刚混乱间落在了地上的木剑。